運輸車帶著一身傷痕與疲憊,如同負傷的野獸,嘶吼著衝入星火堡壘外圍的最後一道警戒線。
當那熟悉的山體輪廓和隱蔽的入口逐漸映入眼簾時,車廂內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
然而,這口氣還沒完全吐出,就被眼前的情景給堵了回去。
堡壘入口處的防禦工事明顯經過了緊急加固,原本隱蔽的射擊口全部打開,露出了裡麵森然的弩炮和晶能焦點器。
巡邏隊員的數量增加了至少一倍,他們身穿全副武裝的“影襲”護甲,手持武器,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息。
入口附近的地麵上,還殘留著一些未能完全清理乾淨的戰鬥痕跡——焦黑的爆炸坑、散落的箭矢,甚至還有幾片暗褐色的、已經乾涸的血跡。
顯然,在林默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堡壘並非風平浪靜。
“吱嘎——”
運輸車在入口處被攔下,一隊神色凝重的守衛迅速圍了上來,直到看清車廂內的人是林默和雷虎等人,他們緊繃的臉上才露出如釋重負的驚喜。
“首領!雷隊!你們可算回來了!”
守衛隊長激動地喊道,連忙示意放行。
車輛緩緩駛入燈火通明、卻氣氛壓抑的山體通道。
早已接到消息的張大山和趙小雨等人,已經焦急地等候在主通道的岔路口。
“林小子!”
張大山拄著他的石腿,幾步搶上前,看到林默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和車廂內傷亡慘重的景象,老漢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滿是心疼和後怕,“你們這是……遇上大麻煩了?”
“大山叔,沒事,都過去了。”
林默在雷虎的攙扶下走下車,勉強笑了笑,目光卻迅速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趙小雨身上,“堡壘這邊什麼情況?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血刃的伏兵。”
趙小雨一身白大褂上還沾著些藥漬,顯然剛從醫療區趕來。
她看到林默虛弱的樣子,眼圈一下就紅了,強忍著沒有掉眼淚,快速回道:“你們剛走第二天,西邊的血刃軍團就開始頻繁異動。他們派出了好幾支小隊試圖滲透我們的外圍防線,發生了多次交火,我們傷了七八個兄弟,犧牲了三個……幸好大山叔提前加強了警戒,沒讓他們摸進來。”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悲傷和憤怒,頓了頓,繼續道:“另外,西南方向的能量異動越來越強了,大山叔派去的‘暗影小組’傳回一次斷斷續續的信號,說那片枯木林中心區域的空間極不穩定,出現了……出現了類似空間裂隙的東西,能量讀數高得嚇人,他們不敢靠太近,之後就失去了聯係,已經超過二十個小時了。”
空間裂隙?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前世他也曾遇到過類似的現象,往往伴隨著極其危險的存在或災難。
張大山接口道,語氣凝重:“能量乾擾就是從那邊傳來的,越來越強,現在短程通訊都時靈時不靈。血刃那幫雜碎,估計也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才敢這麼囂張地往前湊!林小子,你們回來就好了,家裡沒個主心骨,俺這心裡總不踏實。”
聽著兩人的彙報,林默雖然身體虛弱,但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西南未知的空間裂隙威脅,西方咄咄逼人的血刃軍團,再加上剛剛摧毀的、但可能已泄露信息的機械城ai……局勢比預想的還要嚴峻。
但他沒有流露出絲毫慌亂,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情況我知道了。傷亡弟兄的撫恤,小雨你負責安排好。犧牲的……記錄好名字,堡壘會記住他們。”
他的目光轉向緊緊抱著屏蔽箱的楊啟年:“老楊,你和阿七,立刻帶著東西去核心實驗室,優先分析破解帶回來的數據,特彆是關於能量核心製造和構裝體控製的技術。我們需要儘快將這些技術轉化為實際的戰鬥力。”
楊啟年如同接到了聖旨,蒼白的臉上因為興奮而泛起一絲紅暈,連連點頭:“明白!默哥你放心!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把這些技術吃透!”
說完,他拉著還有些懵懂的阿七,幾乎是跑著衝向實驗室方向。
“雷虎,你受傷也不輕,立刻去醫療區處理,然後抓緊時間休息。堡壘的防禦不能鬆懈,恢複後由你全權負責。”
林默又看向渾身是血、卻依舊挺直腰板的雷虎。
“默哥,我沒事,皮外傷……”雷虎還想堅持。
“這是命令。”
林默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們需要你儘快恢複戰力。”
雷虎張了張嘴,看到林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終把話咽了回去,重重點頭:“是!”
然後在一名醫療兵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離開。
安排完這些,林默才看向張大山和趙小雨:“帶我去指揮室,詳細說說這兩天的所有情況,尤其是關於空間裂隙和血刃軍團動向的每一個細節。”
指揮室內,全息沙盤上,代表西南能量異動的幽紫色光斑已經膨脹了數倍,並且顏色變得更深,如同一個不斷搏動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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