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內死一般的寂靜被“熔爐”粗重的喘息和驚怒交加的嘶吼打破。
“你…你做了什麼?!”
他感受著體內異能核心傳來的陣陣刺痛和隱隱的失控感,那纏繞周身的火焰不再溫順,反而像受驚的毒蛇般躁動不安,看向林默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懼。
對方明明看起來虛弱不堪,甚至沒有動用明顯的能量對抗,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幾乎瓦解了他最引以為傲的攻擊,甚至反噬自身!
這種手段,聞所未聞!
林默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多看“熔爐”一眼。
他微微側頭,咳出一口帶著冰碴的淤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但那雙眼睛卻依舊平靜得可怕,仿佛剛才輕描淡寫化解對方殺招的並非他自己。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感知通道更深處,那裡,一股更加隱晦、卻如同毒蛇般陰冷的能量波動,正鎖定著這裡。
“裝神弄鬼!給我去死!”
“熔爐”被林默這種徹底的無視激怒了,恐懼轉化為暴戾,他不再試圖遠程攻擊,而是咆哮著,全身火焰轟然爆發,如同一顆人形炮彈,帶著焚儘一切的氣勢,朝著林默猛衝過來!
他要憑借強橫的肉體和近身戰鬥,將這個詭異的家夥撕碎!
麵對這如同火山爆發般的衝鋒,林默終於動了。
他沒有後退,也沒有硬接,隻是腳下看似隨意地向前踏出一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
就是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卻妙到毫巔地讓開了“熔爐”衝鋒的最強鋒麵。
燃燒著烈焰的拳頭擦著林默的衣角掠過,灼熱的氣浪將他額前的黑發吹得向後揚起,卻連他的皮膚都未能灼傷分毫。
與此同時,林默那看似無力垂落的右手,如同毒蛇出洞,指尖縈繞著一絲幾乎看不見的灰黑色氣息,快如閃電般在“熔爐”的手肘關節處輕輕一拂。
“哢嚓!”
一聲輕微卻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熔爐”前衝的勢頭猛地一滯,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右臂呈現出一個不自然的彎曲,凝聚的火焰瞬間潰散大半!
林默那一拂,不僅蘊含了巧勁,更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灰色能量順勢侵入,如同最陰冷的冰針,瞬間破壞了對方手臂的能量流轉和肌肉結構!
十年生死邊緣磨練出的格鬥技巧與對能量運行的深刻理解,在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無需硬拚,隻需找到最薄弱的一點,輕輕一觸,便能瓦解雷霆萬鈞之勢。
“熔爐”又驚又怒,左手倉促間凝聚火焰拍向林默麵門。
林默腦袋微微一偏,火焰掌風擦著他的耳畔掠過,將後方通道牆壁熔出一個紅熱的掌印。
而林默的左掌,已經如同穿透虛影般,無聲無息地印在了“熔爐”毫無防護的胸口膻中穴——那裡是許多能量係異能者運轉能量的重要節點之一。
“噗!”
“熔爐”如遭重擊,龐大的身軀劇烈一震,周身的火焰如同被澆上了冰水,瞬間徹底熄滅!
他臉上充滿了極致的痛苦與茫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鮮血不斷從口鼻中湧出。
他感覺自己的異能核心仿佛被凍結了,連同生命力都在飛速流逝。
林默緩緩收掌,看也沒看軟軟倒下去的“熔爐”,目光依舊緊盯著通道深處。
“還有誰?”
平靜的三個字,卻帶著千鈞重壓,砸在每一個血刃士兵的心頭。
他們眼睜睜看著軍團中凶名赫赫的異能者隊長,在一個照麵間,就被這個看似重傷垂死的年輕人如同拍蒼蠅般隨手解決,心中的恐懼如同野草般瘋長。
不知道是誰先發了一聲喊,殘餘的血刃士兵再無戰意,丟下武器,如同喪家之犬般向著通道外亡命奔逃。
正麵通道的危機,被林默以近乎碾壓的姿態,暫時解除。
堡壘守軍們看著林默那並不高大、甚至有些搖搖欲墜的背影,眼中充滿了狂熱與敬畏。這就是他們的首領!
無論麵對何等絕境,他總能創造出奇跡!
“清理通道,修複防禦工事,搶救傷員。”
林默對那名負責指揮的小隊長吩咐了一句,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他扶著牆壁,微微喘息,剛才看似輕鬆的戰鬥,實則對他精神和身體的負擔極大。
“是!首領!”
小隊長激動地領命,立刻帶人行動起來。
就在這時,內部通訊器中傳來了楊啟年興奮到幾乎破音的聲音:“默哥!默哥!成功了!初步成功了!我們找到了穩定能量輸出的方法!雖然隻能維持很短時間,但足夠進行數次有效攻擊!”
幾乎是同時,西南外牆也傳來了雷虎如釋重負的咆哮:“他娘的!這玩意怕了!縮回去了!老楊的新玩意兒夠勁!”
林默精神微微一振,立刻接通西南外牆的通訊:“情況詳細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