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戰備狀態的命令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巨石，在星火堡壘內部激起了層層漣漪。
表麵上，日常的生產、訓練、建設依舊有條不紊，但無形的緊張氣氛已然彌漫開來。
圍牆上的自動炮塔增加了巡邏頻率，能量護盾的輸出功率提升了百分之十，所有外出任務都被重新評估，非必要的探索活動一律暫停。
指揮中心內，燈火通明。
巨大的全息沙盤上，代表星火堡壘的綠色光點穩居中央，而西北方向z7區域則被標記了一個醒目的紅色問號，幾條代表無人機偵察路線的虛線正從堡壘延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未知的陰影區域。
“三架‘獵隼’無人機已經抵達z7區域邊緣，正在進行低空掃描和能量信號捕捉。”
一名技術員盯著屏幕，快速彙報，“目前未發現大規模生命或能量反應，環境輻射水平正常，略高於背景值。”
林默站在沙盤前，雙手負後，目光沉靜。張大山和雷虎分立兩側，表情嚴肅。
楊啟年則在自己的操作台前，緊張地監控著從無人機傳回的實時數據流，試圖從海量的環境信息中篩選出異常。
“對方很狡猾，沒有留下任何電子信號殘留，連腳印都做了專業化處理。”
張大山沉聲道，“不是一般的流浪勢力能做到的。”
“管他是誰，敢來窺探，就得做好被剁掉爪子的準備！”
雷虎甕聲甕氣地說，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身上的“遊弋者iii型”裝甲還沒來得及脫下，厚重的金屬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指揮中心內隻剩下儀器運行的輕微嗡鳴和人員偶爾的低語。
突然，楊啟年猛地抬起頭，推了推眼鏡，聲音帶著一絲興奮：“有發現！
z7區域東南側，距離信號塔約三公裡的一處岩縫，檢測到極其微弱的、非自然的能量波動殘留！
頻率很高，波段非常特殊，不屬於我們已知的任何技術體係！”
畫麵被迅速切換放大。
那是一條不起眼的、被風化的岩縫，若非能量探測儀的精準定位，幾乎不可能被發現。
放大後的圖像顯示，岩縫內部似乎有某種金屬構件反光的痕跡，非常細微。
“能分析出是什麼嗎？”林默問道。
“能量特征正在解析……波動模式帶有強烈的空間乾涉特性……有點像……超遠距離通訊或者定位信標啟動後的殘餘震蕩！”
楊啟年語速飛快，手指在虛擬鍵盤上舞出一片殘影，“而且，這種能量編碼方式……很古老，非常古老，但技術層級極高！”
空間乾涉？古老編碼？
這幾個關鍵詞讓林默眼神一凝。
這風格，與黑塔那種偏向生物能量和蝕淵腐蝕的技術路線截然不同，反而更接近鑰匙碎片記憶中，那些涉及時空、命運等宏大概念的描述。
“虛影議會……”
林默低聲吐出這個名字。
也隻有這個神秘莫測、似乎以觀測和規避“終末”為己任的組織，才可能掌握如此詭異而高超的空間通訊技術。
他們果然將視線投向了這裡，而且動作比預想的更快、更隱蔽。
“媽的，真是這幫藏頭露尾的家夥！”
雷虎怒道，“默哥，讓我帶一隊人過去，把那個鬼地方翻個底朝天，看看他們到底留下了什麼！”
“不行。”
林默果斷否決，“對方既然敢留下痕跡，就可能設下了陷阱。
而且，打草驚蛇並非上策。”
他看向楊啟年，“楊工，能否根據這殘留的能量特征，嘗試反向追蹤信號的大致接收方位？
或者，模擬其波動，進行有限度的乾擾？”
楊啟年麵露難色：“首領，能量殘留太微弱，且對方加密技術遠超我們當前水平，反向追蹤幾乎不可能。
乾擾的話……或許可以嘗試製造小範圍的、同頻段的混沌能量噪音，但效果無法保證，而且很可能被對方識彆為我們已察覺並具備相應反製能力。”
“足夠了。”
林默點頭，“執行乾擾方案，範圍控製在岩縫周邊百米。
同時，通知鐵石鎮前哨，加強西北方向的監控和巡邏，啟用部分靜滯力場發生器，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