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霖沒有立刻回答他，他轉頭看了眼身旁的秘書金振宇，金振宇立刻會意，快速起身走出會議室，從外麵關上會議室的門，直接在站門外，確保無人偷聽。
“老向啊，”等到會議室的門緊閉，楚墨霖緩緩走到向乾身邊，聲音壓得很低，“你和我這麼多年的交情，如果不是當年你冒死把我從戰場上背下來，我才敢相信你沒有參與這件事。”
“如果不是姚遠山發現了這個情報，我們可能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也許，直到真正危險降臨的那天，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一敗塗地。”楚墨霖眉頭緊鎖，輕輕拍了拍向乾的肩膀。
向乾感到一陣眩暈，他扶著桌子站穩，聲音顫抖：“看來，我這個國防部長是該辭職了。”身為軍隊的直接領導，對下麵的軍隊調動不僅毫不知情，而且還是被刻意隱瞞，這個打擊對一向直爽性格的他來說，實在是有點沉重。
楚墨霖搖搖頭，表情嚴肅：“不是你國防部長位置去留的問題，也不是我這個總統乾不乾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內部安全頻道x到底是什麼？它為什麼能繞過所有正常程序，直接向一線部隊下達命令？而且為什麼這些命令會被執行？”
他在會議室裡踱步，聲音低沉，甚至有些沮喪：“這些問題，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姚遠山他也不知道。一個聯邦政府，政、軍、情三個最核心部門的首腦都不知道這個x的存在，這意味著什麼？”
向乾聽著楚墨霖的話，背脊陣陣發涼，心情從最初的震驚變得更加震撼。是啊，總統說得對，這個問題遠比他們個人的職位重要得多。一個能夠繞過所有正規指揮係統直接調動軍隊的秘密渠道，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威脅整個聯邦的安全。
現在整個聯邦中，他已經不知道到底可以信任誰了，每一個人都可能是那個內部安全頻道x的人，這讓他有種深深的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今天的例會，隻是一個幌子。”楚墨霖停下腳步，再次將雙手按在向乾的雙肩，直視向乾的眼睛，“今天你們兩個部門這樣激烈的爭執，其實是姚遠山有意為之，就是要讓外界看到你們兩人不合，從今往後，在公開場合，你們必須繼續保持這種互相製衡，爭鬥不休的姿態。”
楚墨霖的話語頓了頓，繼續說道：“而我這個總統，會後，我隻留下你，貌似是要安撫你，並且故意不讓姚遠山留下來，也會被看作是在利用你們部門之間的爭鬥來搞權力平衡，是個沉迷玩弄權術的政客。我們隻有這樣才能麻痹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
向乾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珍重說道：“我明白了。”
楚墨霖將臉靠近向乾，貼著他的耳邊，聲音幾乎低不可聞：“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些話，隻會說這一遍，也絕不會承認我說過。從今天起，我們成立一個最高機密的小組，整個聯邦，隻有你向乾、姚遠山、我楚墨霖和金振宇四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他的目光直視向乾的雙眼：“我們的任務，就是查出這個內部安全頻道x的真相。”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隻有空調係統運行的微弱聲音。
楚墨霖的話語在向乾心中激起千層浪，身為國防部長，他能明白今天這件事的意義有多麼重大。
一個能夠繞過國防部直接調動軍隊的秘密渠道，這個發現讓向乾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作為國防部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聯邦的軍事指揮體係已經被滲透，甚至早已被架空。
“我明白了。”向乾再次鄭重地點頭，臉上的表情堅毅，“我會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找出這個內部安全頻道x的真相。”
楚墨霖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記住，從今天起，你和姚遠山在公開場合必須保持對立姿態，這是我們最好的掩護，也許，我們要查的那些幕後的人會利用你們的不和，吸收你們進入他們的組織，而這，正是我們期望的。”
看到向乾的眼中再次充滿的鬥誌，楚墨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微笑，他按響了桌前的呼叫按鈕，門外的金振宇再次打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又重新關上會議室門。
金振宇從公文包中取出另外幾份文件交給向乾：“這些是我們目前掌握的關於‘內部安全頻道x’的有限情報。從已有的幾次命令來看，這個渠道目前似乎主要活躍在邊境區域，特彆是與小行星帶接壤的星域。”
向乾快速瀏覽著文件，眉頭越皺越緊：“從命令的內容和格式來看，這絕不是臨時建立的渠道，它的指令格式非常專業，甚至比國防部的標準格式還要規範。”
楚墨霖點點頭：“這就是最令人擔憂的地方，一個成熟的、專業的、卻完全不在我們掌控之中的軍事指揮渠道……”
總統並沒有把話說完，但在場的另兩個人都明白其中的含義，這意味著已經存在一個影子政府，它在必要時完全可以顛覆和架空聯邦政府，而如果再往深一層想一想，如果這個影子的範圍再擴大一些，甚至擴大到帝國的範圍內，那麼，這將是一個多麼可怕和強大的組織啊。
“我們需要從多個角度入手調查。”楚墨霖繼續說道，“向乾，你從國防部內部著手，查一查哪些人可能接觸過這些命令，或者哪些單位曾經執行過來源不明的任務。而你調查這些時，一定要注意不能直接去調查，我們麵對的是太強大的勢力，目前唯一可以有把握的，就是它們還不知道我們知道並且開始在調查它們。”
“姚遠山那邊，他手下有一個值得信任的年輕人，叫駱雲川，這個年輕人會知道一些相關信息，但他也不會知道我們這個小組的秘密。姚遠山會安排他通過情報係統追蹤這些命令的傳遞路徑和接收方，進一步深入查找更深的秘密。金秘書則負責協調和整合各方信息，你和老姚之間有任何信息單獨通過振宇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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