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維修廠門口聽到“廢土晶核”的消息後,淩夜回到出租屋,一夜未眠。他在紙上反複梳理出城需要的物資:防輻射服是重中之重,廢土外圍的輻射雖不及核心區強烈,但長期暴露仍會損傷身體;壓縮餅乾和過濾水要足夠支撐至少半個月,避免在廢土中因缺糧缺水陷入絕境;還需要一把防身武器,應對可能遇到的低階變異生物;或許還得準備一些應急藥品,處理傷口或應對突發狀況。
而這一切,都需要足夠的生存積分。淩夜翻遍了出租屋的角落,把所有積蓄都找了出來——之前修通訊器攢下的12個積分,疊放在桌子上,薄薄一遝,連買半套防輻射服都不夠。他盯著積分,眉頭緊鎖,突然想起維修廠倉庫裡,還存放著他之前修好的幾台舊設備。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淩夜就背著背包趕到了維修廠。老周已經在工作台前忙碌,看到淩夜,抬頭笑了笑:“今天怎麼這麼早?不上課了?”淩夜走上前,低聲說道:“周叔,我想跟你說個事,倉庫裡我之前修好的那五台通訊器和兩台能量轉換器,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帶走?我想用它們換點積分。”
老周手裡的動作頓了頓,眼神複雜地看了淩夜一眼。他沉默了幾秒,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那些設備本來就是你修好的,你想帶走就帶走吧。不過你要換積分做什麼?最近邊緣區可不太平,彆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我知道,我就是想買點東西。”淩夜沒有說出出城的計劃,他怕老周擔心,也怕老周阻止。老周沒有追問,指了指倉庫的方向:“去吧,設備都在最裡麵的架子上,記得小心點,彆碰倒旁邊的零件箱。”
淩夜走進倉庫,一股鐵鏽和灰塵混合的味道撲麵而來。倉庫裡堆滿了各種廢棄的機械零件,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走到最裡麵的架子前,找到了那五台通訊器和兩台能量轉換器——通訊器的外殼被他擦拭乾淨,屏幕雖然有些劃痕,但能正常顯示;能量轉換器的線路被重新焊接過,還能穩定輸出能量。
他小心翼翼地將設備從架子上拿下來,一台台仔細檢查:通訊器開機測試,確認信號正常;能量轉換器連接上舊電池,指示燈亮起,能量輸出穩定。確認所有設備都能正常使用後,淩夜用倉庫裡的舊帆布,將設備整齊地包裹起來,背在背上——帆布有些沉重,壓在肩上,卻讓他心裡多了幾分踏實。
“等等。”就在淩夜準備走出倉庫時,老周突然叫住了他。老周從工作台抽屜裡拿出一把金屬匕首,匕首的刀刃被磨得鋥亮,寒光閃爍,刀柄用布條纏繞著,方便握持。“這把匕首是我之前在廢土清理任務中撿的,後來找人磨鋒利了,你拿著防身。”老周把匕首遞給淩夜,語氣帶著一絲擔憂,“最近邊緣區的混混多了起來,還有人專門搶剛覺醒的異能者,你帶著這個,遇到危險也能有點底氣。”
淩夜接過匕首,刀柄的布條帶著老周手心的溫度,讓他心裡一陣溫暖。他握緊匕首,眼眶有些發紅,低聲說了句:“謝謝周叔,我會小心的。”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隻是轉身繼續修理設備,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有些落寞。
淩夜背著包裹,手裡攥著匕首,走出了維修廠。他沒有直接去黑市,而是先繞到了邊緣區的小巷——黑市就藏在小巷深處,是炎城底層人交易物資的地方,那裡有正規商店買不到的東西,也有不為人知的危險。
走進小巷,空氣瞬間變得渾濁起來,鐵鏽味中夾雜著劣質機油和腐爛食物的味道。小巷兩側全是低矮的棚屋,棚屋的門大多敞開著,裡麵擺滿了各種舊時代的零件、二手設備,還有一些來曆不明的武器。偶爾有穿著破舊衣服的人從棚屋裡走出,眼神警惕地打量著淩夜,像饑餓的狼盯著獵物。
淩夜握緊手裡的匕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按照之前打聽的路線,朝著巷子深處走去。走了大約十分鐘,他看到一間相對大些的棚屋,門口掛著一塊破舊的木板,上麵用黑色油漆寫著“黑叔雜貨”——這就是他要找的店鋪。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棚屋的門。棚屋裡比外麵亮堂些,屋頂掛著一盞應急燈,燈光昏暗卻能照亮整個店鋪。店鋪的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物品:左邊是舊時代的電子零件,右邊是二手的武器和工具,角落裡還堆著幾包壓縮餅乾和過濾水。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櫃台後,手裡拿著一台舊收音機,正在調試頻道——他就是黑叔,黑市上有名的“消息通”,也是出了名的公道商人。
黑叔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目光落在淩夜背上的包裹上,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小子,來賣東西還是買東西?”黑叔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股威嚴,讓人不敢輕易放肆。
淩夜走到櫃台前,將背上的包裹放在櫃台上,打開帆布,露出裡麵的通訊器和能量轉換器。“黑叔,我想賣這些設備,您看看能值多少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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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叔放下收音機,伸手拿起一台通訊器,按下開機鍵。通訊器的屏幕亮了起來,顯示出信號強度,黑叔又測試了通話功能,聲音清晰無雜音。他又拿起一台能量轉換器,連接上電源,指示燈亮起,能量輸出穩定。黑叔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看向淩夜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不錯,都是好東西,通訊器的線路接得很穩,能量轉換器的精度也很高,一看就是懂行的人修的。”
他放下設備,看著淩夜說道:“通訊器每台3個積分,五台就是15個積分;能量轉換器每台5個積分,兩台就是10個積分,一共25個積分,怎麼樣?這個價格在黑市上,絕對公道,你要是去彆的地方,最多隻能拿到20個。”
淩夜心裡一喜,他之前估算這些設備最多能賣20個積分,黑叔給的價格比他預期的還高。他立刻點頭:“謝謝黑叔,我同意。”黑叔沒有猶豫,從櫃台抽屜裡拿出25張生存積分,遞給淩夜。淩夜接過積分,小心地放進貼身的口袋裡,指尖觸碰到積分的質感,心裡的不安漸漸消散。
“對了,黑叔。”淩夜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沒買,他看著黑叔,猶豫了一下問道,“您這裡有防輻射服嗎?要能應對廢土外圍輻射的那種,不用太好,能勉強用就行。”
黑叔聽到“防輻射服”三個字,眼神微微一凝,看向淩夜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你買防輻射服做什麼?最近想出去的人不少,不過廢土外圍可不安全,很多人進去了就沒回來。”
淩夜心裡一緊,連忙解釋:“我就是想去外圍看看,找些舊時代的零件,不是去冒險。”黑叔沒有追問,隻是笑了笑:“行,我不問。正好,我這裡還有一套防輻射服,是之前一個探索者留下的,他從廢土回來後,覺得這套衣服不夠好,就賣給我了。”
黑叔站起身,從裡屋拿出一套深藍色的防輻射服。衣服的款式有些老舊,袖口和褲腳處有輕微的磨損,肩膀處還有一道淺淺的劃痕,但防輻射塗層依舊完好,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這套衣服的防輻射等級是f級,應對廢土外圍的輻射足夠了,裡麵還有一個簡易的恒溫層,能抵禦一定的溫差。”黑叔拍了拍防輻射服,看著淩夜說道,“15個積分,賣給你了,算是跟你交個朋友。”
淩夜沒有猶豫,從口袋裡拿出15個積分,遞給黑叔。他接過防輻射服,展開看了看,尺寸正好適合他,雖然有些磨損,但整體完好,足夠支撐他在廢土外圍的行動。
拿到防輻射服後,淩夜又在黑叔的店鋪裡買了一些應急藥品——兩瓶止血噴霧和一包繃帶,花了3個積分。隨後,他又去了小巷口的壓縮餅乾店,用5個積分買了20包壓縮餅乾和10瓶過濾水。
當淩夜背著所有物資回到出租屋時,已經是下午。他將防輻射服、壓縮餅乾、水、匕首、藥品和剩下的2個積分一一放在桌子上,看著這些為出城準備的物資,心裡的不安漸漸被期待取代。他拿起防輻射服,穿在身上,雖然有些厚重,但能清晰地感覺到衣服帶來的安全感。
淩夜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高牆。高牆依舊巍峨,將炎城與廢土隔開,但此刻在他眼中,這道高牆不再是無法逾越的屏障,而是即將被他衝破的阻礙。他握緊拳頭,心裡默念:“廢土,我來了。爸媽,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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