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結論,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難道我真的對白荊棘的化屍毒免疫?不僅被化解,連傷口也愈合得如此迅速。
重新穿上雨衣,我用繩索遠遠拽著帆布袋,跟著他們爬出盜洞。
來到地麵,刺眼的陽光讓我瞬間清醒,這才意識到現在是白天,晝夜顛倒的感覺令人恍惚。
該死!想起劉武,又想到自己就這樣逃了出來,再加上突如其來的強光,我煩躁地咒罵出聲。
生物鐘全亂了,這滋味比女人來月事還難受。
休佑調侃道:不過你可沒這種體驗,這輩子也沒機會驗證了——除非你去泰國做手術。要不問問你家小媳婦?
阿勒瞪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出聲:所以呢?
沒等她說完,休佑就接話:所以啊,以後女人要是無理取鬨,你就認輸吧。這種事根本解釋不清。
我笑道:沒想到你個棺材佬還挺懂。不過泰國醫術現在這麼厲害了?連這個都能解決?話音剛落,突然感到身體異常,仿佛灌了一肚子肥皂水,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休佑突然用古怪的眼神盯著我。我慌張地看向阿勒和李亨利,發現他們表情同樣震驚,尤其是阿勒,緊張得臉色都變了。
我沒事吧?我剛說出第一個字就彎下腰劇烈嘔吐,吐出來的全是肥皂水般的液體。腸鳴聲如同注水的軟管,在體內咕嚕作響。
我踉蹌幾步,他們想扶又不敢上前——誰都怕這是化屍水,怕我已經沒救了。其實我更害怕,我不想死得這麼窩囊。
阿勒突然衝過來,抽出紙巾遞給我。我吐得昏天黑地,連膽汁都嘔了出來,滿嘴苦澀。她帶著哭腔問:你感覺怎麼樣?彆嚇我。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能是中毒,但暫時死不了。本想緩和氣氛,誰知她聽完直接哭了。
休佑翻開我的眼皮,又檢查舌苔,突然收起嬉笑的表情:玩笑到此為止。既然死不了,現在說正事。他神色嚴肅,讓我有些困惑。
現在我基本可以確定一件事。休佑沉聲道。
什麼事?
迪麗的身體狀況,絕對和博格達中毒有關。
我愣了一下:時間對不上啊...你是說...我猛然反應過來,他之前就中過這種毒?
休佑點點頭:反應挺快。沒錯,他之前肯定去過類似的地方,這說明你們遇到他不是偶然,更能證明胡楊的動機。雖然這事已經蓋棺定論了,不過...
他繼續道:你中毒這麼嚴重都能挺住,說明博格達很可能也能挺住。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我懷疑他也是長生人。普通人一炷香倒鬥不太現實,但他為什麼要隱瞞身份呢?
我思索著說:之前我沒想到這點,他可能是為了女兒迪麗才這麼謹慎。某次中毒後他休息了很久,然後娶妻生子,導致迪麗先天帶毒,就像個定時。發現女兒情況後,出於愧疚想彌補,這才決定幫助胡楊。這解釋了為什麼兩個獨來獨往的盜墓賊會一起行動。
李亨利插話道:你們的推論很有道理。但要證實這點,我們需要找迪麗問問,不用問太多,隻要確認當年博格達結婚時是否受傷或中毒。作為女兒,她可能知道這些。如果是這樣,為先你的血或許能救她。
我立刻想到三父的叮囑,時間緊迫,連忙反對:不行!我們剛找到線索,現在去找迪麗可能會斷掉線索。
倒鬥的事可以緩緩。李亨利笑道,幾千年都等了,畢竟是故人之女,先救人要緊。
我仍有些猶豫:迪麗的情況沒那麼緊急,我們可以晚些時候再去找她。
李亨利冷笑:你怎麼確定自己能活到那時候?
這話讓我心頭一震。如果博格達真是長生人,說明這種白荊棘毒刺對長生人也有效,對我這個大烏血脈更危險。我體內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
權衡再三,我提議:要不這樣,先抽我一管血,安排好後再派人送去,說明情況。
休佑搖頭:你太天真了。要是她知道,還敢相信你嗎?這事得瞞著她,想辦法騙過去。
李亨利拍板:先上車吧,去醫院看看。小哥和東海還在等我們,也不知道胡子怎麼樣了。
阿勒對我說:對啊為先,你也該做個全身檢查,要是體內還有得趕緊治療。
走吧。我大步走向越野車,把他們甩在身後。
那彎月牙是我來時采擷的鋒芒,
冷冽如刀卻映照我執著的信仰。
駝鈴曾在沙海彼岸停駐,
我也向青銅神樹虔誠祈願。
日月輝光流轉於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