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伯催促道:快走吧,天亮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吳敵拍拍旅行包:這趟總算沒白來,雖然折了個姑娘,但帶回了些紀念品。我聞言大怒,東海更是直接揮拳將他鼻子打出血。李亨利連忙勸阻:彆衝動,老吳不是有意的。
吳敵上岸後就把棺材裡的衣物裝進了包,此刻理虧不敢發作,提著包就走。我擔心官方會介入,趕緊跟上。瘦貨想溜,李亨利考慮得更周全:現在倉促離開反而容易暴露,酒店都有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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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悄悄返回酒店,整夜輾轉難眠。半夢半醒間總看見愛妮的身影,窗外暴雨傾盆。我起身望向洞庭湖,隻見湖心漩渦詭異地旋轉著。
天將亮時,父親突然來電。他焦急地詢問我的安危,說家鄉突發洪水,灣塘不斷湧出泥水。我立即明白是龍女井與洞庭湖連通所致,囑咐他組織村民撤離。
這場暴雨倒是掩蓋了異常,若是晴天發大水,必定引來各方關注。我迅速叫醒同伴,眾人不約而同決定再去湖邊查看情況。
洞庭湖的景象異常詭異,水位比昨夜驟降近兩米,這種情形恐怕萬年難遇。湖水瘋狂灌入湖底,場麵堪稱奇觀。
官方人員很快趕到現場,他們身著潛水裝備在岸邊觀望,對講機裡嘈雜不斷,卻無人敢輕易下水。顯然李亨利預言的堵塞現象並未出現,漏鬥狀的水流反而愈發擴大。我不禁擔憂,或許洞庭湖將就此消失,所有湖水都將通過龍女井湧入金沙河,最終彙入長江大海。
站在震顫的湖岸,突然聽到有人驚呼。梅生伯急忙叫我遠離岸邊,以防塌方。剛退後幾步,湖中便傳來雷鳴般的轟響。回頭隻見湖麵掀起滔天濁浪,渾濁的泥水翻湧而上——這簡直難以置信,要知道洞庭湖深達數十米,連水底神殿的深度合計近兩千米,尋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攪起如此多的淤泥。
我震驚得呆立原地。李亨利卻露出慣常的冷笑,解釋說這是水位驟降引發的濕地氣候現象。原來昨夜我們打開石門時,破壞了神殿底層的防水結構,湖水不斷下泄形成巨大漩渦。最終神殿承受不住壓力轟然坍塌,壓縮空氣瞬間爆發,才造成這般駭人景象。
聽完我的事件梳理,眾人都陷入沉默。東海忍不住爆粗引來側目,梅生伯連忙帶我們撤離。為避麻煩,李亨利駕車送我們輾轉返回,途中多次換乘,謹守小心駛得萬年船的行規——畢竟我們雖不懼陰司,卻不得不忌憚陽司的管轄。
回到村裡,眼前一片狼藉,洪水肆虐過的痕跡觸目驚心。萬幸的是鄉親們都平安無事,隻是損失了一頭水牛,上百畝農田被毀。按慣例,上麵應該會撥些救濟款,具體能拿到多少還得看後續的協調。
雨勢未歇,我心裡惦記著湖底山水屍的事,顧不得歇腳就趕去查看,卻不敢聲張。梅生伯掏出煙卷,我連忙給他點上。他深深吸了一口,吐著煙圈說:該來的躲不掉,禍福相倚,陰陽相生,未必是壞事。為先啊,往後你就跟著我吧。
我愣愣地望著他,一時沒明白話裡的意思。他卻衝我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嶽陽之行結束後,我在家小住了幾日。這場冬汛持續多日才退去,好在並未發現水屍的蹤跡。梅生伯解釋說它們被河沙深埋地下,對亡者而言反倒是種解脫,就讓歲月慢慢消解它們吧。
幸虧發生在冬季,若是在作物生長的季節,沿河各村怕是要鬨了。金沙河年年六月發洪水,河道早就練就了強大的泄洪能力。平日裡水淺灘高,正是為防洪準備的。被衝垮的田埂修葺後,補些肥土,照樣能種莊稼。
這些天梅生伯來得格外勤快,總念叨著太陽神鳥的秘密。他越是熱衷,我越是心慌,可怎麼解釋他都聽不進去。
當初去西陽鐵丘純粹出於好奇,後來接生的事情推著我去了嶽陽,一切仿佛水到渠成。我的生活徹底被改變了——從拚命加班的打工仔,變成遊手好閒的闊少爺。雖然比從前被命運束縛的日子強些,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最讓我難以釋懷的是紅兵和愛妮的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說沒就沒了,還是我帶的頭。教什麼不好偏教人掘墓,這下害了人命,我真是罪孽深重。為此我這個懶人居然開始寫電子日記,幸好有雲端存儲,既保密又方便,否則還真不敢記錄。
悔恨交加之下,我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直到耳膜嗡嗡作響才忍住淚水。梅生伯猛吸兩口煙,歎道:倆孩子都不錯,可天有不測風雲,坐家裡還可能被房梁砸死呢。你也彆太自責,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既然選擇下墓,就該料到風險。
我頓時火冒三丈:我們這代人受過什麼教育?您不是最清楚嗎?雖然比你們那輩人見識廣些,書讀得多些,但個個都沒個正形,整天就知道玩,哪像你們那麼有擔當。您知道流水線上的工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嗎?要不是窮瘋了,誰願意靠死人發財?
梅生伯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把他往門外推:出去!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這是我第一次頂撞他。雖然心裡不好受,但我現在心煩意亂,根本不想聽他嘮叨。鎖上門後,我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梅生伯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離開了。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哭得更凶了,可心裡的鬱結絲毫未減。
過了好一陣,門外突然又響起梅生伯的聲音:有件事必須告訴你。那兩個孩子已經走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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