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爽朗大笑,梅生伯從兜裡掏出那包煙遞過去:難怪要抽大公雞,原來是老鄉啊,都送您吧。這煙我存了二十多年,有點發黴,以前勁兒大,放久了味道淡了,但聞著還挺香,都是回憶的味道。
老人接過煙,梅生伯隨口問道:同誌是這兒的工作人員?
女導遊湊過來介紹:這位是李教授,我們可愛的考古專家。這裡傾注了他畢生心血,能見到這麼多珍貴文物,全靠他的專業保護。
遊客們紛紛鼓掌投去敬佩的目光。梅生伯咧嘴一笑:現在掏煙不攔著了?
女導遊機靈地扮個鬼臉:李伯比我還上心呢,有他在比我管用。隻要不抽,拿著煙盒晃悠沒關係的。
我心說這姑娘賣萌找錯對象了吧,放著帥哥不搭理,跟個怪大叔較什麼勁。
聽說老人是考古專家,我頓時來了興趣:您好,我姓郭,叫我小郭就行。那個玉琮您熟悉嗎?上麵圖案什麼意思?特彆是那個平舉雙臂的鳥人。
李教授推了推眼鏡,饒有興趣地反問:小夥子挺特彆,先說說你的看法?
我答道:我覺得跟長生信仰有關,像是三青鳥的寓意。總覺得畫上的人很眼熟,但這不可能。
李教授盯著我看了兩秒,和藹地笑了:我正在研究魚鳧王,有興趣可以來我家做客。以前愛吃黃州菜,現在讓你們嘗嘗成都手藝,我老伴做飯很棒。
他遞來名片:有事要先忙,改日再聊。我接過一看,印著四川省考古專家李維生教授。李教授衝我笑笑便離開了。
梅生伯故意落在隊伍後麵,壓低聲音說:收好名片。覺不覺得這老頭像誰?他四下張望,神秘兮兮道:本來帶你散心,沒想到有收獲。他知道三青鳥,不簡單,得會會他。
我仔細回想,發現老人神態確實有點像李亨利的父親,雖然和善,卻自帶居高臨下的氣質。
逛累後我們回了酒店。梅生伯非要我聯係李教授,被催得沒辦法,我硬著頭皮撥通電話。對方似乎早有預料,毫不驚訝的反應讓我放鬆不少。其實我也想去,但畢竟剛認識,總覺得貿然上門蹭飯怪不好意思的。
我心中愈發疑惑,這位李教授似乎無所不知,他那份曆經滄桑的從容淡定,仿佛早已將我看透,令我脊背發涼。這種深藏不露的氣質,既讓人感到可靠又充滿距離感,實在矛盾得很。
轉眼間就到了他家。我提著禮物寒暄幾句後,李教授朝屋裡喊道:小晴,陪外婆做飯去,來客人了。
知道啦!隨著清脆的應答聲,一個打扮誇張的女孩蹦跳著出現,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她耳朵上掛滿耳釘,頭發染得像打翻的調色盤,活脫脫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角色,濃重的眼影更添幾分叛逆。那身紅色皮夾克配印花黑絲的裝扮,透著說不出的邪氣。
女孩朝我翻了個白眼就轉身離開,任憑李教授怎麼叫都不理會。李教授尷尬地笑笑:這是我外孫女何曉晴,早晨天晴的那個。唉,都讓我給慣壞了。
何曉晴頓時漲紅了臉:外公!有客人在呢!
李教授瞪眼道:還知道害臊?再頂嘴,小心我收拾你!
見氣氛不對,我連忙打圓場說現在年輕人這樣打扮很常見。何曉晴衝我狡黠地眨眨眼,李教授也不再計較,轉身從裡屋捧出個木匣放在茶幾上。
當我看到匣子裡整齊排列的十幾件淡青色玉琮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種珍貴文物連博物館都難得一見,他家竟收藏了這麼多。
這是最新的考古發現,李教授笑著解釋,本該上交的,但還有些謎團沒解開,暫時由我保管。對了,你姓郭對吧?
我心頭一緊,局促地搓著手問:您怎麼知道?
不但知道你姓郭,還知道你叫郭為先。李教授眯著眼睛,你們來成都前,李老板特意打過招呼,我們是老交情了。
我正在琢磨是哪個李老板,梅生伯突然插話:李亨利?
心裡猛地一沉,難道真被梅生伯猜中了?若李教授真是李亨利的親戚,那李亨利所謂長生人的說法豈不成了謊言?
李教授爽快地點頭承認。
早該想到的,能對我們如此了如指掌的,除了那個富可敵國的李老板還能有誰?梅生伯不動聲色地追問:李老板還交代了什麼?
就這些。李教授說,他和一位姓張的年輕人先去尋龍洞了,讓你們到了自己過去。
我們詢問具置,他笑道:在安縣呢,離成都九十多公裡,打車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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