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伯說:是隻大蚰蜒咬了你,不過張弦已經把毒血吸出來了。
我鬆了口氣,打趣道:嚇死我了,還以為張弦要吸血呢。不過就算他是吸血鬼,能用幾口血救他一命也值了。
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梅生伯訓斥道:你這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長生人和吸血鬼能一樣嗎?少看些亂七八糟的小說!
李亨利催促道:能動就趕緊出發,這裡太危險,早點完事早點撤。
我跳起來活動幾下。吳敵大笑道:小郭精神頭不錯嘛,生龍活虎的。
我輕咳一聲:老吳注意點,這兒還有姑娘呢。
何曉晴滿不在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封建?不就是個玩笑嘛,我天天聽比這更過分的。
梅生伯被她這話說得老臉一紅。
突然走廊傳來一聲巨響,像是牆壁倒塌,緊接著響起九頭蛇淒厲的嘶鳴,聽得人毛骨悚然。
李亨利鎮定道:彆管相柳了,我們繼續前進。
我這才想起昏迷前聽到的話,連忙詢問相柳的來曆。
李亨利解釋道:《山海經》記載,共工之臣相柳,九首蛇身,所到之處化為沼澤。大禹斬殺相柳後,其血汙穢之地寸草不生...
何曉晴撓著亂發一臉茫然:這說的啥呀?
李亨利解釋道:“相傳水神共工手下有位名為相柳的臣子,形似九頭巨蟒,單看其首如猛虎,最終被大禹所除。此蛇血汙腥臭,所經之處化為毒沼,草木皆枯。百姓畏懼共工神威,不敢怠慢相柳,隻得將其當作凶神祭祀。”
他又神神秘秘地念叨起“腹蛇蓁蓁,雄虺九首”之類的詞句,還夾雜著“魂兮歸來”之類的話。我好奇詢問,他解釋說這是屈原《九歌》中的片段,描繪了一座死寂之城,那裡盤踞著許多九頭毒蛇,更有葫蘆般巨大的毒蜂,活人進入隨時可能被死蛇吞噬。
這番話說得我脊背發涼。雖然沒見到巨型毒蜂,但滿地的毒蟾蜍人倒是不少,再加上九頭死蛇食人的描述,竟與詩中記載分毫不差。莫非古人早已遭遇過類似經曆,並將其記錄在冊?
又或許,這就像《百詩集》一樣,是散落在各地的預言詩篇之一?
我心中震撼不已,跟隨眾人前行時,聽李亨利繼續講述鱉靈王與開明獸的典故。他推測開明獸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九頭蛇相柳。
從神話傳說來看,相柳是共工部將,九黎三苗族人。但在此處出現九頭蛇實屬蹊蹺。李亨利強調不能迷信神話,要透過表象看本質。這些傳說中暗藏玄機,既涉及陽間之事,也包含幽冥禁忌,彼此之間或許存在某種關聯。
隨著深入,毒蟾蜍人越來越多。我們低聲交談幾句後便不敢再出聲。儘管萬分謹慎,但前方道路已被密密麻麻的毒蟾蜍人阻斷,它們來回遊走,似乎在守護著什麼重要之物。
這裡顯然是鱉靈王陵墓,分上下兩層。下層應是供奉開明神獸相柳的場所。這種將人類與圖騰獸分層合葬的形製極為罕見。鱉靈王必定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才將自己與相柳囚禁在這山腹之中。隻是他未曾料到,隨著文明發展,這座史前溶洞已被人類征服,外圍甚至成了旅遊景點。
我將這些想法悄悄告知同伴,張弦點頭道:“現在最棘手的是如何引開這些毒蟾蜍人。大家集思廣益,硬拚肯定不行。一個拾寶客就夠難對付了,這裡至少有數百個,還都帶著劇毒。”
我這才驚覺,原來青蛙人和毒蟾蜍人都是能食金的拾寶客。
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對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卷入這場冒險。本以為是來旅遊,誰知竟成了盜墓行動。真應了那句老話:人若倒黴,坐在家裡看電視都會被天花板掉下的磚塊砸死。
梅生伯突然擺手示意。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個無頭的貓臉人正搖搖晃晃地向我們走來,仿佛隨時都會跌倒。
很快,毒蟾蜍人們發現了它,紛紛圍攏過去。可能是吃過它的虧,一時間都不敢上前。聚集的毒蟾蜍人越來越多,很快就遮擋了我們的視線。
張弦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頭時他微微側臉示意可以行動了。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正好趁他們纏鬥時悄悄摸過去。
事情進展得出奇順利,但這種反常的順利反而讓我心生疑慮,甚至懷疑這是他們設下的圈套,就等著來個甕中捉鱉。
這裡確實是陵墓的核心區域,所有通道都彙聚於此。一座方正的石砌建築前,四條通道分彆通向東南西北四道石門。
吳敵和李亨利合力推開一道墓門,裡麵卻空蕩蕩的,既沒有想象中的陪葬品,連棺槨都不見蹤影。正疑惑間,突然從牆縫裡湧出密密麻麻的蚰蜓。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心跳驟停,差點驚呼出聲。這場景太過熟悉,上次在洞庭湖底的墓室裡也遇到過同樣惡心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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