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利不屑地嗤笑:你還能更單純些嗎?在這地底深淵,尤其是老皇廟範圍內,陰性能量場是相互關聯的整體。我們離開屍菌後陰功現象消失,是因為人類具有破除虛妄的能力,身懷正氣。遠離特定恐怖源點後,它的影響力減弱,你才能掌控周身氣場。
實際上陰功無孔不入,甚至隨著呼吸侵入每個細胞。若你體質足夠虛弱,它就能衝破軀體束縛,將你徹底陰功化——成為活生生的特殊粽子,非屍非鬼的存在。
他補充道:記得愛妮嗎?禁婆就是這類恐怖屍鬼的典型。這句話像尖刀刺進我的心臟,將我推入恐懼的深淵。我知道自己可能終生都無法掙脫,但即便要直麵恐怖的根源,我也要堅持追尋。
沉默片刻,我扯出笑容:都說我是大烏,那就讓三青鳥來會會這無儘恐怖,掂量下玄奇的分量。既然我們代表陽氣,天生就是陰功克星,繼續前進吧。李亨利和張弦交換了個古怪的眼神,沒有作聲。
東海捶了下我肩膀打趣:二黑突然這麼英勇,倒像你小時候的樣子,多少年沒見了。我沒接茬,直接問:走不走?吳敵插話:廢話!千棺陣都闖過來了,還用問?
李亨利回過神:當然走。都跟緊點,聽胡子和老吳指揮,彆再出意外。我們緊貼著前行許久,一切平靜。東海叼著煙嘀咕:風水上說這不該有人葬啊,就是空山腹,你們太緊張了。來一根?他遞來的煙被我拒絕,自己點燃時突然驚呼:!石門!難道真有人在這修墓?
手電光柱照出一扇不足一米高的矮門,嵌在凹陷石壁裡。因門洞內傾且被石塊遮擋,我們方才竟未察覺。石門浮雕著碗口大的屍鱉陽紋,底部開著三個拳大孔洞。張弦斷言:果然來對了,所有線索都是環環相扣的。出現屍鱉紋,必與複製人有關。
我注意到屍鱉雕刻的異常:主體是凸起的陽紋,背部的龍紋圓環卻是陰刻,形成奇特層次感。你們看這屍鱉,是不是和常見的不太一樣?
胡子端詳著:確實不同,背上有圓環,像是銜尾龍。
張弦眼睛一亮:這不就和瘦貨從道粽身上取下的古玉龍環一樣嗎?為先,你拿出來對比下。經他提醒,我取出玉佩:是有點像,不過這個似乎更大些。
我取出古玉龍環對比著看,除了尺寸差異外,連龍鬃的紋路都分毫不差。胡子提議道:把古玉嵌進去試試,大夥兒都閃開些,八成是機關。
我避開底下的三個石孔,謹慎地將古玉龍環卡進屍鱉雕像的凹槽中。石門轟然下沉,三股腥臭的液體從孔洞中噴射而出,那氣味堪比腐屍,也不知是否有毒。幸虧我躲得快,沒被濺到。
東海喃喃自語:該不會是毒液機關吧?
吳敵驚恐地喊道:不對!這是屍鱉被擠爆後散發的惡臭!
我慌忙後退,眾人舉燈照向石門,發現它下沉了兩寸後便靜止不動。眼鏡驚呼:見鬼了!
東海正要取下古玉,李亨利突然厲聲喝止:住手!見東海愣住,他沉聲道:快撤。有種叫屍粽的粽子渾身爬滿屍鱉,這些屍鱉都擠到小洞裡了,說明裡麵多得裝不下。石門後頭,很可能是個大家夥。
我們躡手躡腳地後退,生怕驚動門裡的東西。可剛退幾步,石門又發出巨響,整塊墜入地槽,露出黑黝黝的洞口。我認出這是西陽鐵丘墳的斷龍石構造。
燈光掃過洞內,金光乍現,緊接著潮水般的粽子傾瀉而出,如同潑墨般朝我們湧來。
我們拚命向前奔逃,身後粽子窮追不舍。道路逐漸收窄,岔道越來越多,屍鱉竟從縫隙中抄近路包抄。轉眼間我們已陷入重圍。
一隻屍鱉爬上眼鏡的小腿狠咬一口,他硬生生扯下蟲子,一腳碾得粉碎。傷口鮮血直流,血腥味得屍鱉群愈發狂暴。
眼鏡突然指向某處:有東西跑過去了!六條腿...金色尾巴...
胡子翻開他眼皮查看:屍毒發作產生幻覺,必須儘快找安全地帶救治!
東海邊踩屍鱉邊罵:這麼多鬼東西,救人?能自保就謝天謝地了!
我急得跳腳: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忽然發現左前方有片空地:那邊沒有屍鱉!
我們衝進安全區,屍鱉群在四五米外躁動徘徊。李亨利眉頭緊鎖:不對勁。屍鱉從不會驅趕獵物,這般有組織的行為...恐怕背後有更可怕的東西在操控。
我強壓恐懼道:橫豎都是險,不如進去會會裡頭的東西。
他狐疑地瞥了我一眼,點頭道:行,聽你的。不過眼下還算安全,你們負責警戒,我先處理眼鏡的傷。
眼鏡急切地辯解:我真沒看花眼!剛才確實有隻怪蟲,金黃色的肉尾巴,六條腿,還長著觸須......
李亨利正往他腿上倒消毒水,撒著藥粉包紮,頭也不抬地問:既然看得這麼清楚,那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蟲子還是野獸?
眼鏡頓時語塞,懊惱地垂下頭:當時太緊張了...其實我沒看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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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利利落地打好繃帶,起身拍了拍手:倒也情有可原。能走了,你風水造詣不錯,就是身子骨弱了些。說句實在話,要不是跟著我們這樣的隊伍,你早交代在這兒了。這行當不適合你,下回可沒這麼走運了。
我們繼續深入,我和東海攙著眼鏡,他勉強還能跟上。
沒走多遠,張弦突然抬起右手。大家都已養成默契,見他示意立即噤聲止步,屏息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