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質疑休佑判斷有誤:這分明是盜洞!他卻堅持道:工匠逃命時順走些盤纏罷了。再往裡走,主墓室肯定完好。
東海嗤之以鼻:眼瞎啊?都塌成這樣了還完好?
休佑冷眼斜睨:蠢貨!工匠曉得輕重,怕損陰德不敢多拿。動這口棺材純屬保命——殉葬者逃跑本就犯忌,當時人覺得他們觸怒鬼神,逮住就是個死。不動點錢財打點,逃得掉?
東海撓頭訕笑:好像有點道理,服了服了。
不服不行!要是在軍營,就你這抗命態度,早砍了腦袋祭旗!
可惜這兒不是你的摸金校尉營啊!東海嬉皮笑臉頂回去。
休佑無奈搖頭:不是軍營也得講規矩。
那是!東海故意學他腔調,用你那豬腦子想想,是該守規矩。
見這家夥嘴上不饒人,休佑自嘲道:沒錯,最近抱恙在身,腦子是不太靈光。
眼看他們爭執不休,休佑也沒心思繼續糾纏,連忙勸道:大個子,不拌幾句嘴皮子就不痛快是吧?怎麼老吳不在了,你就專和阿佑較上勁了?
休佑瞥了我一眼,撇嘴道:你自己瞧瞧,前頭路都斷了,不然我哪有這閒工夫。千軍萬馬我都指揮過,跟他耍嘴皮子,真當我沒事乾?
東海似乎被他這股氣勢鎮住了,難得主動開口,正色問道:你不是正兒八經的摸金校尉嗎?給想個招,咱們出力氣就是。要不你再仔細看看能不能進去?全指望你拿主意了。
休佑答道:早就看過了。要想進去,就一個辦法——人工挖開這堆塌方的土石。
我望著眼前坍塌的通道,心裡直打鼓。清理這堆廢墟可不是小工程,就算我們七個人拚了命乾,也不知道要乾到猴年馬月。關鍵是不知道裡頭塌了多長一段,光看這堆積如山的土石,還都板結成塊,任誰見了都得打退堂鼓。
胡子默不作聲地走上前,抓起一把土聞了聞,又燒了道符扔在碎石堆上。他盯著符紙燃儘,又撥開表層泥土察看片刻,這才對休佑說:這位兄弟,按理說您是前輩,是正宗的摸金校尉,我不該多嘴。可像這麼個清理法,就算用上分甲符籙也夠嗆。
休佑驚訝地打量胡子一番,退到一旁笑道:我懂,搬山有術,現在你是行家,我得靠邊站。
胡子被他這話說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思索片刻後苦笑道:實在沒法子。我可以分工指點,告訴大家怎麼乾省力,但光靠我一個人肯定不成。你真以為念個咒就能搬山移榻?
搬山移榻是搬山道人的失傳絕技,傳聞能移山嶽、動棺槨,發丘摸金易如反掌。這等離奇傳說自然經過神化,不過藝術源於生活,想來真正的搬山移榻術也該有兩下子。
按胡子的法子分工合作,果然輕鬆不少,但仍要費一番力氣。乾著乾著,我心裡越發沒底。東海嘀咕道:這真管用嗎?彆挖著挖著又塌了,把咱們活埋了。
李亨利開始解上衣紐扣:你們要相信小佑,他倒鬥的本事,肯定比咱們誰都強。
見眾人仍有疑慮,李亨利力排眾議,看樣子準備膀子大乾一場。我瞧著他脫衣服,不禁好奇他身子到底是什麼模樣——雖說想到,可看他那張臉細皮嫩肉的,身上應該也不差。
等他褪去上衣,我赫然看見滿身疤痕如龍蛇盤繞,著實吃了一驚。他過去必定曆經磨難,這些傷痕個個都有故事。
細看他身上這些疤,倒與三國時期那個神秘人物周泰頗為相似。史書對周泰評價極高,但其身世始終成謎。
此江表之虎臣,孫氏之所厚待也。這裡的孫氏指的是孫權、孫策兄弟。周泰生卒年不詳,作戰勇猛,渾身刀疤如刻,有人說他與趙雲、馬超齊名,卻不知為何名聲不顯。
屍厭之體,長生受益者,弦子,弦國國君,江表虎臣,玄鳥少昊的秘密在他身上化作無數謎團,如同那些深淺不一的疤痕。我一邊乾活,一邊望著李亨利,或許是累得恍惚了,汗水模糊了視線。
連續乾了兩個多小時,隻斷斷續歇了十幾分鐘喝水。休佑突然興奮地喊:快通了!
這話像打了雞血,我趕緊舉燈照去,前方依舊被堵得密不透風,頓時泄了氣。
胡子問:阿佑,你逗悶子呢?哪兒看出要通了?
休佑指著地上佛像:瞧見基座邊的紅土沒?隻有常年埋在陰濕處才會泛這種鏽色,說明埋得不深。他上前捏起一撮土搓撚,閉眼嗅了嗅,篤定道:濕度對得上,裡頭肯定有空間,加把勁!
東海咂舌:不愧是祖師爺級彆的,抓把土就能給古墓把脈。
我打趣:大個子,要不跟胡子商量商量,再拜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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