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鮮血後,他的狂躁反而加劇,開始瘋狂掀動石棺蓋板,似乎想把自己關進去。李亨利一邊製止他的動作,一邊示意我退後。
就在這時,張弦突然安靜下來。雖然他仍發出的嘶吼,但不再有激烈舉動。李亨利一時摸不著頭腦,畢竟麵對張弦不能像對付粽子那樣下狠手。
我注意到張弦的眼神異常清明,仿佛在用最後一絲理智向李亨利傳遞信息。他是在控製自己!我猛然醒悟,急忙對李亨利喊道:小哥是想和你配合!
配合?李亨利仍不明所以。
你們可是表兄弟!我急得跺腳,他清醒著,要和你聯手放出阿佑!
顯然張弦將所有精力都用在克製狂性上,無力獨自操控石棺。李亨利這才恍然大悟,立即與他合力掀開棺蓋。
棺蓋剛啟,一道銀影閃電般竄出。我拔刀戒備,發現那竟是渾身泛著水銀光澤的休佑。
難道他中了蠱毒?這詭異的銀色......莫非世上除了金蠶蠱,還存在銀蠶蠱?
棺內銀光閃動,一具頭戴平天冠的銀骨骷髏猛然坐起。李亨利反應極快,一記鞭腿將其踹回棺中,迅速合上棺蓋。
阿勒驚呼:他們怎麼都變成銀色了?這石棺能改造人體?
是水銀。胡子沉聲道。
東海補充:我和李老板也進過這棺材,怎麼沒事?要真會變色,我倆早該變銀了。
我忽然想到休佑之前提到的。這水銀般的異變,莫非就是他所說的饋贈?
休佑緊咬牙關,始終沉默不語。
他依舊沉默不語,仿佛在竭力排毒,緊繃著臉不敢鬆懈,那模樣活像便秘。我盯著他,心底泛起陣陣寒意——他臉上、手上那些的皮膚全都泛著詭異的銀光,簡直和當年吉乃身上的金蠶蠱如出一轍。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這是人類本能的自我保護,雖然可能根本無濟於事。
李亨利嘴角微揚:小佑,恭喜你終於解脫了。
張弦突然發出一聲怪吼,再次朝我撲來,眼中閃爍著饑渴的光芒。我嚇得拔腿就跑,可哪裡跑得過他?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剛衝出幾步,休佑猛地衝上前,一把抱住張弦的腰,帶著他狠狠撞向神廟大門。兩人瞬間消失在門外,直直墜入深淵。
所有人都驚呆了,立刻追了過去。李亨利最先趕到,伸手想拉卻撲了個空。手電光下,隻見流沙翻湧,熱浪滾滾,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李亨利長歎一聲,神情罕見地顯出疲憊。我顫聲問:小哥和阿佑是不是沉下去了?這流沙深不見底,他們還能活嗎?
李亨利沒有回答。就在這時,花崗岩石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他箭步衝向石棺,我們緊隨其後。胡子大喊:糟了,那大粽子要出來了!
李亨利剛按住棺蓋,整塊石板就猛然掀起。他來不及發力,被震得踉蹌後退。棺蓋地撞上廟頂,又重重砸落在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塞王粽子從棺中躍出,一掌將李亨利打得連退數步。
我發覺這塞王與先前不同——似乎吸收了水銀,動作異常敏捷,乾癟的骷髏臉也豐盈了幾分。
李亨利節節敗退,阿勒卻挺身而出。她眼中再次泛起那種柔和的熒光,光芒並不外放,而是向內收斂,如同輻射般神秘。這雙重明眼澄澈透亮,仿佛能照透人心。
可塞王粽子完全不受影響。眼看它逼近阿勒,我顧不得多想,拽起她就跑。東海和胡子也撒腿狂奔,李亨利在後方警告:都當心!這東西的實力堪比屍厭!
絕望頓時湧上心頭。李亨利雖具屍厭體質,卻未完全屍化,終究是個活人。若塞王粽子真能與完全體屍厭匹敵,那我們絕無勝算。
當年張弦能製服屍厭,全因他在鐵丘墳與隗章共處數千年,摸透了對方弱點。更關鍵的是,那時的他心思純粹,專注度極高,堪稱半個粽子。
閒聊時張弦曾向我透露,他因長期饑餓導致身體機能逐漸封閉,能量瀕臨枯竭,如同僵屍般將生命力高度壓縮,形成鐵板一塊的高密度能量體,因此擁有異常強悍的實力。但這種狀態實屬惡性發展,若不改變終將走向消亡。
跟隨我離開古墓後,經過一年多的調養,他的身體狀況明顯好轉,雖然戰鬥力大幅下降,但健康狀況已大為改善。
即便張弦未被休佑推入流沙同歸於儘,僅憑他一人也難以對抗這個強大的粽子,至少需要三位長生人聯手才能穩操勝券。可惜現實沒有假設,張弦和休佑已永遠離我們而去。
胡子焦急地問:李老板,現在怎麼辦?你有幾成把握?
李亨利沉聲道:我不能正麵交鋒,否則連周旋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屍厭體質發作,身體正在緩慢死亡,若沾染粽子身上的水銀,會加速吸收塞王的屍氣,屆時屍氣攻心,你們將失去最後的依靠。
阿勒緊張地追問:那你會怎樣?
李亨利冷笑一聲,沉默數秒後冷冷答道:會死。
東海急得破口大罵:乾脆把祂引到門口推下去!老子不信祂還能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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