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內的命令如同戰鼓,敲響了戰爭的節奏。
林默抓刀大步而出,多隆緊隨其後,數十名精銳侍衛立刻簇擁上來,形成護衛陣型。趙德柱緊緊抱著那疊珍貴的高爐圖紙,也被兩名侍衛保護著跟上。首輔張廷玉則深吸一口氣,開始履行他統籌後方的職責,指揮六部官員高效運轉起來。
殿外,硝煙的味道已經隨著寒風隱約飄入皇宮,遠處的爆炸聲和密集槍聲如同死神的鼓點,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備馬!去西苑!”林默厲聲喝道,沒有絲毫猶豫。
“陛下!城外危險!流彈無眼啊!”一個老太監嚇得魂飛魄散,試圖勸阻。
林默根本不理,直接從一個侍衛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了一匹雄健的禦馬。【初級基因強化】讓他對身體的控製力達到了巔峰,上馬動作乾淨利落,看得多隆等人眼中異彩連連。
“駕!”
林默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一聲,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多隆及侍衛們連忙上馬,緊緊跟上。一行人馬衝出宮門,朝著西苑方向疾馳而去。
街道上一片混亂。百姓驚慌失措,有的往家裡跑,有的則茫然地站在街上,看著遠處衝天的黑煙,聽著令人心悸的槍炮聲,臉上寫滿了恐懼。看到皇帝竟然親自騎馬馳過,人們先是驚愕,隨即爆發出巨大的聲浪。
“是陛下!”“陛下親自出來了!”“陛下萬歲!”
混亂中,仿佛有了一根主心骨。一些青壯年甚至下意識地拿起棍棒、菜刀,想要跟上去。
全球直播的鏡頭緊緊跟隨著林默,將他縱馬奔馳、穿行於混亂街道的畫麵實時傳播出去。
彈幕瘋狂滾動:【他要去前線?!【瘋了嗎?一個皇帝親自上陣?】【有點帥怎麼回事……】【東瀛昭和帝國】彈幕:【愚蠢的送死行為!天蝗陛下萬金之軀,豈會親臨險地!】【蘇維埃紅色巨熊】彈幕:【勇氣可嘉,但毫無意義。】【美利堅自由先鋒】彈幕:【夥計們,這直播效果拉滿了!我賭一百美元他沒事!】
大夏子民彈幕:【陛下小心啊!】【陛下與我們同在!】【跟狗日的倭寇拚了!】
【文明點數+1000!+1500!……】
皇帝親臨險境的舉動,極大地激發了子民的情緒,文明點數再次迎來一波暴漲!
林默無暇他顧,風馳電掣般衝入西苑。此時的西苑演武場,已經初步戒嚴,多隆先前挑選出的二百多名青壯正有些混亂地集結,他們大多穿著破舊的號褂,拿著老舊的刀槍,臉上帶著緊張和茫然。另一邊,那堆天降的資源小山旁,工部派來的幾十名工匠則在侍衛的看守下,好奇而又敬畏地看著那堆鐵煤,不知所措。
“陛下!”看到林默到來,負責臨時看管的侍衛頭目連忙迎上來。
林默勒住馬,目光如電掃過那些新兵和工匠。
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新兵毫無紀律,裝備破爛。工匠空有手藝,卻無方向。
時間!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多隆!”
“奴才在!”
“從現在起,西苑劃為軍事禁區,許進不許出!擅闖者,格殺勿論!”林默的聲音帶著鐵血的味道。
“嗻!”
“趙德柱!”
“臣在!”趙德柱抱著圖紙跑過來。
“朕給你最高權限!所有工匠,所有物料,隨你調用!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三天之內,朕要看到高爐立起來,產出第一爐鋼!能做到嗎?”林默盯著他。
趙德柱看著皇帝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和緊迫感,一股熱血直衝頭頂,他推了推眼鏡,大聲道:“臣!萬死不辭!若不能成,臣提頭來見!”
“好!”林默點頭,又對工部派來的官員道,“全力配合趙工程師,若有陽奉陰違、拖延懈怠者,立斬!”
“臣等遵旨!”工部官員嚇得連忙躬身。
安排完工業這邊,林默大步走到那二百多名新兵麵前。這些年輕人大多麵黃肌瘦,但眼神中卻有一股被生活磨礪出的韌性和對改變命運的渴望。
新兵們緊張地看著這位剛剛在直播中砍了兵部尚書和京營副統領的年輕皇帝,大氣不敢出。
林默沉默地掃視了他們一圈,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你們,怕死嗎?”
新兵們一愣,沒人敢回答。
“朕知道,你們怕。”林默自問自答,“朕也怕。”
這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全球直播間的觀眾。
“但是!”林默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劍,“怕有用嗎?倭寇的飛機炸彈會因為你怕,就不扔到你爹娘頭上嗎?倭寇的刺刀會因為你怕,就不捅進你妻兒的胸膛嗎?”
“看看那邊!”他猛地指向南苑方向,那裡硝煙最濃,“我們的兄弟正在流血!正在用他們的破爛漢陽造,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抵擋著武裝到牙齒的強盜!他們為了什麼?難道他們就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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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怕!但他們更怕身後的京城淪陷!更怕你們的父母姐妹遭受欺淩!”
新兵們的呼吸粗重起來,眼睛開始發紅,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現在,朕問你們!”林默的目光如同實質,掃過每一張年輕的臉,“是像個懦夫一樣,在這裡發抖,然後等著敵人殺過來,像宰牲口一樣宰掉你們!還是拿起武器,跟著朕,把那些狗娘養的強盜,狠狠地揍回去!用他們的血,告訴這個世界,我大夏男兒,脊梁未斷!血性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