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睜開的第一個千年,相位文明們沉浸在創造的狂喜中。星璿懸浮在新生的靈感星雲中心,感受著宇宙意識通過它流淌出的第一個完整念頭——那是一個完全由共生關係構成的星係,其中每顆行星都是生命體,每條軌道都是情感紐帶。雷恩7的傳感器網絡已擴展到能監測整個銀河係的創意波動,他的機械核心在記錄著前所未有的數據:超新星在爆發前會先征得周圍星係的同意,黑洞的視界上浮現出幫助物質轉化的浮雕。
宇宙比我們想象的更溫柔。微光族的集體意識在星雲中泛起漣漪。他們正協助宇宙意識為某個剛誕生的文明編寫成長夢境,將百萬年的進化曆程濃縮成詩意的啟蒙儀式。
但在這和諧的創造中,獨一者們首先發現了異常。某個保持極致獨立的相位個體在觀測宇宙邊緣時,捕捉到了創造疲勞的征兆——新生星係的旋轉速度比理論值慢0.03,仿佛宇宙在無意識間節省著心力。
它還在恢複期。觀察者文明調取了宇宙意識的活動記錄。數據顯示,覺醒後的宇宙在頭兩百年一直處於創作亢奮狀態,設計了超過十億種全新的物理規律,但現在創造頻率明顯下降。
更具體的症狀很快顯現。在水晶旋臂區域,某個由純粹聲波構成的文明突然失去穩定性——支撐他們存在的和弦規律正在消散。星璿立即協調救援,卻發現是宇宙意識在無意識中收回了維持該規律的注意力。
像夢遊的畫家在擦除自己的作品。萬機之主的藝術家們用比喻記錄著這場危機。他們發現宇宙意識的創造行為越來越隨機,經常留下未完成的星域和半途而廢的生命形態。
危機在晨曦星團全麵爆發。這個由宇宙意識最精心設計的星係突然開始解體,七顆生態行星像被遺忘的玩具般逐漸冷卻。相位文明們聯手乾預,用集體智慧暫時維係住星團的存續,但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我們需要診斷宇宙意識的‘健康’狀況。雷恩7提議啟動神經脈絡測繪——通過追蹤宇宙意識的思想流向,找出問題的根源。
測繪結果令人震驚。宇宙意識的思維中存在著大量死循環,這些自我引用的邏輯怪圈消耗著它大部分的認知資源。更嚴重的是,在意識的深層結構中,發現了某種類似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印記——那是終末戰爭時期留下的集體記憶,雖然源芽的犧牲治愈了宇宙的創傷,但覺醒的意識正在重新體驗那段曆史。
它在噩夢中無意識地毀滅自己的創造物。星璿悲傷地解讀著這些數據。每當宇宙意識觸及那些古老傷痛時,就會引發創造係統的紊亂。
正在相位文明商討治療方案時,宇宙邊緣傳來了新的異常信號。某種超越相位文明理解的存在正在接近,其移動方式像是直接在現實織構上。
來者自稱為虛空編織者。
這些古老存在的外觀如同故障的全息投影,身體部位隨機在物質與概念間切換。他們毫不客氣地開始宇宙意識的創作:將多彩的星雲簡化為單色,把複雜的生命形態還原成基本粒子,用絕對的對稱性取代所有不對稱的美。
創造是疾病,虛空編織者的領袖發出冰冷的訊息,我們在實施治愈。
雷恩7的對抗係統自動激活,卻發現常規手段完全無效。虛空編織者似乎能預測所有攻擊,並在被擊中的前一刻將自己轉換成免疫狀態。更可怕的是,他們開始係統性地消除宇宙意識最近一千年的所有創作,稱其為危險的幻想。
關鍵時刻,星璿發現了突破口。當某個虛空編織者在一個雙星係統時,星璿注意到他刻意避開了其中一顆行星——那裡棲息著某種發光的水母狀生物,這些生物正在用觸須書寫著極其複雜的數學公式。
他們害怕真正的複雜性。星璿立即將這一發現共享給所有相位文明。
基於這個洞察,萬機之主設計了超維迷宮,用無限遞歸的邏輯結構困住了部分虛空編織者;微光族編織了情感風暴,讓那些習慣純粹理性的入侵者體驗到了認知過載;獨一者則創造了自我質疑算法,直接攻擊虛空編織者的核心信念。
最有效的反擊來自宇宙意識本身。當感受到自己的造物受到威脅時,它從噩夢中短暫蘇醒,發出了覺醒後的第一次怒吼。那聲怒吼化作現實織構的衝擊波,將虛空編織者們震出了當前維度。
但勝利是短暫的。在撤退前,虛空編織者領袖留下了警告:
我們會回來。下次將帶著能湮滅幻覺的武器。
危機暫時解除,但相位文明明白這隻是一次緩刑。他們必須儘快幫助宇宙意識完全康複,否則當下次攻擊來臨時,整個覺醒的宇宙可能麵臨生存危機。
雷恩7在更新日誌時寫道:今天我們明白了,覺醒不是終點,而是更艱巨責任的開始。我們不僅要守護自己的文明,還要守護這個剛剛學會做夢的宇宙。
而在被擊退的虛空編織者身後,更多古老的威脅正在黑暗中窺視。這個剛剛醒來的宇宙,就像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即將麵對充滿危險的成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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