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山脈外,那氣氛僵得跟凍住的漿糊似的。北域三夥人——冰極真人他們一撥,天劍宗淩天劍尊帶人一撥,藥王穀百草真君又是一撥,三方加起來三百多號元嬰修士,大眼瞪小眼,靈壓互相衝撞,空間都嗡嗡響,可誰也不敢先動手。打起來就是三敗俱傷,白白便宜城裡那幫“快咽氣”的西域土鱉。
冰極真人心裡頭那叫一個憋屈,眼看煮熟的鴨子,天劍宗和藥王穀這兩隻老狐狸聞著味兒就撲過來了,硬要分一杯羹,還可能想連鍋端!淩天劍尊那老小子手按在劍柄上,劍氣呲呲往外冒,擺明了不肯退。百草真君倒是笑嗬嗬的,可話裡話外寸步不讓。
就在這節骨眼上,南邊天際,毫無征兆地,又飄來幾股截然不同的強橫氣息!
一股,帶著股甜膩膩、讓人聞了頭暈眼花、靈力運轉都微微滯澀的奇異花香,中間還夾雜著細微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窸窣蟲鳴。另一股,則是熾熱狂躁,仿佛能把空氣點著的灼熱火氣。還有一股,陰柔冰寒,像是萬年深潭裡冒出來的寒氣,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這幾股氣息來得詭異,不像天劍宗那般鋒芒畢露,也不像藥王穀那樣溫和帶刺,而是帶著一種南域特有的、偏門詭譎的味道。
場上所有元嬰修士臉色又是一變,齊刷刷扭頭望向南邊。
隻見南邊天空,幾朵色彩斑斕、看著就邪門的毒雲飄了過來,雲頭上站著幾十號人。為首的是個穿著花花綠綠袍子、瘦得跟竹竿似的的中年人,眼眶深陷,嘴唇發紫,手裡還把玩著一條通體碧綠、眼珠子血紅的小蛇。正是南域五毒教的教主,碧磷老祖。他身後那些教徒,個個身上趴著蜈蚣、蠍子之類的毒物,或者縈繞著顏色詭異的霧氣,看著就讓人不想靠近。
另一邊,一團翻滾的火雲呼嘯而至,熱浪逼人。火雲上站著一群赤膊大漢,個個肌肉虯結,皮膚泛紅,頭發眉毛都像是燒著的火焰。領頭的是個紅臉膛的壯漢,天火門的門主炎煌上人,脾氣火爆在南域是出了名的。他抱著胳膊,鼻孔裡噴出的氣都帶著火星子。
還有一夥人,乘著一片淡藍色的水汽而來,悄無聲息,為首的是個身穿水藍色宮裝、麵容冷豔的女子,玄水宮的宮主凝波元君。她眼神掃過戰場,像是能把人凍住,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南域三大宗門,居然也湊一塊兒跑來了!
這下可好,原本三足鼎立的場麵,瞬間變成了大雜燴。北域三撥人,南域三撥人,再加上城裡“半死不活”的西域一撥,足足七方勢力,幾百號元嬰老祖擠在這西荒新城外頭,那場麵,簡直了。
冰極真人、淩天劍尊、百草真君這三位北域大佬,臉黑得跟鍋底一樣。他們北域內部搶食吃也就罷了,怎麼南域這幫蠻子也跑來湊熱鬨?消息到底是怎麼漏出去的?!還漏得這麼徹底!
碧磷老祖嘎嘎怪笑起來,聲音尖得刺耳朵:“哎呦喂!這麼熱鬨啊?北域的各位道友,在這西域寶地開茶話會呢?也不通知我們南域的窮鄰居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他那小綠蛇吐著信子,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打量著那星光閃爍的大陣和底下山脈,滿是貪婪。
炎煌上人聲如洪鐘,震得人耳朵疼:“少廢話!碧磷老怪!北域的家夥想吃獨食,門都沒有!上古遺澤,見者有份!老子大老遠跑來,可不是看你們瞪眼的!”他周身火氣翻湧,一副隨時要動手搶的架勢。
凝波元君沒說話,隻是冷冷地掃視全場,目光尤其在冰極真人和淩天劍尊身上停留了片刻,帶著審視和忌憚,但更多的是不容錯過的決心。
淩天劍尊氣得差點拔劍砍人。這幫南蠻子,修為不咋地,功法邪門,手段陰毒,最難纏!他強壓怒火,冷喝道:“碧磷!炎煌!凝波!這裡是我北域先發現之地,與你們南域何乾?速速退去,否則彆怪我劍下無情!”
“喲嗬!淩天老兒,好大的口氣!”碧磷老祖陰陽怪氣地道,“你北域的地盤?寫你名字了?這西域啥時候成你北域後花園了?上古遺澤,無主之物,誰有本事誰拿!你天劍宗想獨吞,也得問問我們南域同道答不答應!”他身後那群五毒教徒發出陣陣怪笑,各種毒蟲蠢蠢欲動。
炎煌上人更是直接,拳頭一捏,火焰爆燃:“廢話真多!打不打?不打就滾開!彆擋著老子尋寶!”
藥王穀的百草真君眉頭緊鎖,南域的人一來,這水就更渾了。五毒教用毒詭異,防不勝防;天火門打架不要命;玄水宮功法陰柔難纏。真打起來,就算北域三家暫時聯手,也必然損失慘重。
冰極真人更是頭大如鬥。一個天劍宗一個藥王穀已經夠難纏了,又冒出南域三個攪屎棍!他強忍著罵娘的衝動,沉聲道:“南域的各位道友,此地凶險,並非善地。我等在此與西域糾纏半年,耗費無數,也未能攻破此陣。諸位何必來蹚這渾水?”
“嘿嘿,冰極老兒,你這話騙騙三歲小孩還行。”碧磷老祖嗤笑,“沒好處你們北域能在這窮鄉僻壤耗上半年?還打得這麼起勁?當我們傻啊?這陣法越是難破,說明裡麵的好東西越多!這渾水,我們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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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域三家的到來,讓原本就微妙的平衡徹底被打破。北域三家互相提防,又都忌憚南域這些手段詭異的家夥。南域三家則隱隱抱團,對著北域施壓,但又各自小心,怕被對方當槍使。
幾百號元嬰修士的氣機在空中亂竄,互相碰撞、試探、壓製,靈壓混亂得一塌糊塗,如果有金丹修士站在附近恐怕都會直接被壓趴下。沒人敢輕易動手,也沒人願意後退。場麵就這麼僵住了,比剛才還要僵。
西荒新城頭上,玄機真人、炎尊一幫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好家夥……南域的也來了?”嶽擎天張大了嘴巴,“這下樂子可大了!”
炎尊摸著下巴,咧嘴直樂:“嘿嘿嘿,打起來!快打起來!最好狗腦子都打出來!”
萬寶真人小眼睛眯成了縫,低聲道:“五毒教、天火門、玄水宮……南域這三大刺頭都到齊了。這下北域那幫家夥有的頭疼了。南域功法詭異,用毒、禦火、控水都是一絕,打起來陰損得很。”
玄機真人心中也是念頭急轉。局麵越來越複雜,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北域內鬥還沒解決,南域又插一腳。不過……這渾水摸魚的機會也更大了。這些人互相牽製,誰也不敢全力攻城,給西域爭取的時間就更多。
“沉住氣。”玄機真人傳音給眾人,“他們亂他們的,我們裝我們的。抓緊一切時間修煉,尤其是新晉元嬰,儘快穩固境界!”
西荒山脈內,那幫西域修士的“表演”立刻調整了。既然沒人攻打,過分淒慘就假了。他們不再“搖搖欲墜”、“吐血昏迷”,而是表現出一種“內裡空虛、強撐門麵”的狀態。一個個臉色刻意保持著蒼白,氣息收斂得有些虛浮,輪換時也帶著明顯的“疲憊”和“勉強”,仿佛全靠一股意誌力在支撐,隨時可能因為內部靈力不濟而崩潰。這種“外強中乾”的表演,在眼下無人攻擊的僵持局麵下,反而更顯真實。
各方勢力自然也注意到了西域眾人的“虛弱”,但此刻焦點都在彼此身上。在各方大佬看來,西域已是甕中之鱉,關鍵是這塊肥肉怎麼分。
冰極真人看著眼前這亂局,一個頭兩個大。打?怎麼打?跟誰打?天劍宗和藥王穀還沒搞定,又來了南域三個難纏的家夥。聯合北域先趕走南域?淩天劍尊和百草真君肯定不願意,怕被自己當槍使。難道真要和天劍宗、藥王穀暫時聯手?那趕走南域之後呢?遺澤怎麼分?
淩天劍尊同樣煩躁。他隻想用手中的劍解決問題,但眼前這局麵,一劍砍出去,立馬就會引發混戰,天劍宗再能打,也頂不住這麼多人圍攻。
百草真君則在默默計算著得失。藥王穀戰力相對偏弱,更擅長輔助和經營,在這種亂戰中撈好處不容易,但也絕不能空手而歸。
南域三家更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本來在北域和西域眼裡就是“蠻子”,行事更無所顧忌,打定主意要趁亂咬下一塊肉來。
幾百號人,幾百個心思,在空中無聲地交鋒、算計、妥協、威脅……亂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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