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異象帶來的震撼逐漸平息,但籠罩石林的【萬陣絞殺幻境】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因為之前兩大遺跡“共鳴”時引動的磅礴能量,運轉得更加流暢,變化更加莫測。
五位元嬰老怪,依舊深陷在這片絕地之中。
最初的驚慌和對上古偉力的恐懼過後,求生的本能和身為元嬰修士的尊嚴,讓他們重新振作起來,開始更加拚命地尋找脫困之法。
玄陰真人不再一味防禦,他雙手掐訣,周身雲霧翻滾,化作無數細小的冰晶旋風,試圖鑽進陣法能量流轉的縫隙,探查其運行規律。他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艱難地延伸,捕捉著每一絲可能的波動。汗水浸濕了他的鬢角,臉色因為神識的過度消耗而顯得有些蒼白。他心中越來越沉,這陣法仿佛擁有生命,結構複雜得超乎想象,能量流轉毫無定式,根本找不到所謂的“陣眼”!
枯骨真人將白骨幡插在地上,幡麵無風自動,散發出更加濃鬱的灰黑色鬼氣。這些鬼氣並不直接攻擊,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觸手,向著四麵八方蔓延,試圖侵蝕、汙染陣法的能量節點。然而,鬼氣所到之處,要麼被至陽至剛的雷霆擊散,要麼被虛無的空間褶皺吞噬,要麼被詭異的幻象引偏,效果甚微。他枯槁的臉上肌肉抽搐,眼中幽光閃爍不定,充滿了焦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這陣法,似乎天生克製他的鬼道神通!
炎陽上人徹底放棄了以火破陣的念頭,轉而將焚天烈焰收縮凝聚,在周身化作一層凝實無比、溫度高到扭曲空間的火焰護盾。他像一頭被困的蠻牛,頂著護盾,在幻陣中橫衝直撞,試圖強行闖出一條路來。巨斧不時劈出,將攔路的幻象或能量攻擊斬碎。但每一次衝擊,都像是撞在棉花牆上,力量被層層化解,反而消耗了他大量的法力。他氣喘籲籲,須發皆張,怒吼連連,卻始終無法突破那看似薄弱、實則堅韌無比的陣法壁壘。“這鬼陣法!有本事出來跟老子真刀真槍乾一場!”他的咆哮在迷陣中回蕩,卻隻引來更多詭異的回聲。
銅山老祖是最不服輸的一個。他依仗肉身強橫和巨斧鋒利,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暴力破陣!他不再理會那些虛幻的攻擊,將大部分法力灌注於巨斧之上,認準一個方向,一斧接一斧地猛劈!每一斧都勢大力沉,足以開山裂石!斧芒所過之處,空間劇烈震蕩,一些較弱的幻象直接被震碎。然而,每當他以為劈開了通道,下一刻,更多的陣法力量就會從四麵八方湧來,將缺口重新填補,甚至引發更強烈的空間反彈,震得他氣血翻騰,手臂發麻。他就像在劈砍一個無限再生的沙包,徒勞無功,反而累得夠嗆。
千幻夫人嘗試了各種方法。她施展出最精妙的幻術,試圖模擬出陣法的能量波動,混入其中,尋找控製核心。她也嘗試用精神衝擊乾擾陣法運轉,甚至動用了一件珍藏的破禁符籙。然而,她的幻術在更高階的幻境麵前如同兒戲,精神衝擊石沉大海,那枚珍貴的破禁符籙激發後,隻是讓局部陣法波動了一下,隨即恢複原狀,反而暴露了她的位置,引來一波密集的攻擊,嚇得她狼狽躲閃,再也不敢輕易嘗試。
時間一點點流逝。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五位元嬰手段儘出,神通法寶輪番上陣,將這片石林攪得天翻地覆,轟鳴聲不絕於耳。若是在外界,這等規模的戰鬥足以摧毀方圓百裡的山川。但在這詭異的幻陣之中,他們的攻擊大部分被引導、分散、化解,真正對陣法本體的傷害微乎其微。
反之,他們的消耗卻是實打實的。持續維持高強度的防禦和攻擊,神識和法力的消耗如同開閘的洪水。炎陽上人周身的火焰護盾已經明顯黯淡,銅山老祖揮斧的速度慢了下來,喘息聲粗重如牛。玄陰真人和枯骨真人雖然更注重技巧,但神識的消耗同樣巨大,臉色都很難看。千幻夫人更是香汗淋漓,氣息紊亂。
狼狽,前所未有的狼狽!
他們可是五位元嬰修士!平日裡跺跺腳一方震動的大人物!如今卻被一座陣法困在此地,如同無頭蒼蠅般亂撞,使儘渾身解數卻無法脫身!這種無力感和挫敗感,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們的內心。
“這…這到底是什麼陣法?!怎會如此難破?!”炎陽上人氣喘籲籲地停下攻擊,看著周圍依舊無窮無儘的幻象和攻擊,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絕望的神色。
“上古遺陣…果然名不虛傳…”枯骨真人聲音沙啞,帶著深深的疲憊和忌憚,“恐怕…這真是鬼穀子留下的護山絕陣…非人力可破…”
銅山老祖一屁股坐在地上,巨斧杵在身邊,古銅色的皮膚上滿是汗水,他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喃喃道:“老子…老子砍累了…這玩意,根本砍不完…”
千幻夫人靠在一塊若隱若現的石柱幻影上,嬌豔的臉上滿是蒼白和後怕:“不行…再這樣下去,不等陣法破開,我們先要油儘燈枯了…這地方太邪門了!”
就連一直最為冷靜、試圖尋找規律的玄陰真人,此刻也沉默了。他望著眼前這片混沌,眼神中充滿了凝重和一絲…茫然。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見識和算計,在這座上古大陣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他開始真正相信,這絕非那個“傳承者”陸塵所能布置,這絕對是上古遺留的恐怖力量!
久攻不下,消耗巨大,身心俱疲。五位元嬰,開始從最初的貪婪和憤怒,逐漸轉向了懷疑、恐懼,甚至是一絲絕望。他們對西荒山遺跡的“強大”和“恐怖”,有了刻骨銘心的認識。
喜歡偽造神話時代,我成了創世神請大家收藏:()偽造神話時代,我成了創世神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