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廂房裡根本沒人搭理她。
溫燕秋推開廂房門才發現,屋裡沒人,並且老爺子堆在炕上的幾件完整衣服都不見了。
她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連忙去推李濤那屋的門,門沒鎖,屋裡東西卻少了不少。
溫燕秋想到一種可能性,氣得聲音都在打顫。
“李景,你爸那個老不死的,不是帶著老二一家,跟二叔他們到城裡享福去了吧?”
李景腦子也發懵,可還是不敢相信。
“不能吧?
我才是家裡的長子,進城也得是我先去啊。
爸不會這麼老糊塗的。”
“我看你才是糊塗!
你個豬腦子,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爸的衣服都沒了,李濤家裡也少了不少東西,這分明就是走了。
這幫喪良心的玩意,趁著咱倆出門,把咱倆撇下了。”
她前院後院的跑,找到自己兒子和女兒,倆孩子正在掏螞蟻洞呢。
“你們看到爺爺和二叔沒?”
“被一輛牛車接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啊……”
小孩子看著溫燕秋要殺人的表情,就有點害怕。
溫燕秋掄起巴掌扇到孩子臉上。
“爺爺去哪了也不知道問一聲,一天像個造糞的機器一樣。
我養你有什麼用?”
李景在旁邊攔著。
“你打孩子乾啥?”
看兒子哇哇哭,他轉身問女兒。
“那你小姑呢,跟著一起走沒?”
女兒看到哥哥被打,嚇得直哆嗦,小小聲說道。
“姑姑沒走,姑姑去上班了。”
溫燕秋聽到這裡一下子精神了。
“太好了,他們沒帶李珍。
肯定是嫌棄她是個賠錢貨,不愛帶。
咱們快去找你妹,問問她,二叔把人領哪去了。
進城也得咱家先進啊,天底下就沒有隻拉拔二兒子的道理。
咱倆快點,說死也得把李濤一家拽回來。”
兩口子急三火四的跑到大隊上,李珍正扒拉算盤珠子呢。
溫燕秋急吼吼的衝她喊。
“李珍,咱爸呢?”
“跟二叔回家去了。”
“李濤一家子呢?”
“跟著去了。”
終於確定了這個消息,溫燕秋隻覺天旋地轉。
“爸是歲數大了糊塗,還是喝假酒喝傻了?
他去城裡憑啥帶李濤家啊?
誰家好事兒不得緊著老大安排?
他憑什麼帶李濤家走?
你就沒攔一下?”
李珍依舊扒拉算盤珠子,頭不抬眼不睜。
“爸想帶誰,是他的自由。
二叔想拉拔誰,是人家的自由。
我攔得著麼?”
溫燕秋懶得聽李珍說話。
“那他們去哪了,你告訴我,我去攆。”
李珍放下手裡的筆,一攤手。
“我可不知道,我也沒問。
二哥一家去了大城市,是掙大錢也好,還是把孩子送進市裡的學校將來出息成龍也罷。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也不眼紅,我也不眼氣。
我就過我自己的日子。”
溫燕秋這些年,最煩的就是李珍這一出。
好像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每天三個飽一個倒,其他所有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可她覺得李珍這次沒說實話。
畢竟那麼大的事兒,李珍也沒像她那樣,得罪了二叔。
爸總會留下的地址或者電話啥的給她。
所以她勉強壓住自己的脾氣,咬著牙說道。
“小妹啊,你也彆說那夾槍帶棒的話。
二叔來家裡,我是有點招待不周,可那不也是因為困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