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燕冷笑一聲。
“真那麼容易,還用得著你出手?
你知道現在那個大車店生意好成什麼樣?
李濤跟我說過一嘴,飯店的流水一天能有好幾百。
刨掉費用,淨利潤咋也得二百多。
一天都頂普通工人倆月工資了。
盧政宇怎麼可能放得下?”
李奇撓撓屁股。
“不對啊,開始的時候談的不是廚房大包麼?
一個月按出菜量給盧政宇結算,賣多少掙多錢跟他沒多大關係啊。”
“那你就得問李濤了。
據我所知啊,是乾起來倆月之後,盧政宇看買賣太好,以廚房人手不夠為理由,找的李濤。
倆人談來談去,就變成按營業額給盧政宇分成了。
可盧政宇胃口越來越大,他就覺得店裡買賣那麼好都是因為他。
畢竟他是廚師長,掌控著後廚呢。
所以他覺得,收益他應該占大頭。
特彆是李天真進來之後,也不知道吹了啥枕頭風,盧政宇現在逼著李濤兩口子給他打工呢。
就是一個月給他倆二百塊錢,彆的錢跟他倆都沒關係。
盧政宇講話了,人都是衝他去的,李濤兩口子現在是臭不要臉跟他屁股後麵占便宜,一個月多拿上千塊。”
“這孩子真是,草紙擦屁股,給我露了一手啊。
我咋記得,大車店剛開業的時候沒啥人,是雨姐她弟弟郝庭峰發話,他車隊的司機,裝卸工,老板都去那邊吃住。
後來生意才慢慢好起來的。”
唐春燕點頭。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
我這些日子聽那些司機還有跟車的叨咕,那個店能起來,一半是因為郝庭峰幫忙,另一半是因為李濤他媳婦兒劉翠待人接物熱情踏實。
櫃台裡常年備著藥,司機啊老板有個頭疼腦熱的,她隨時能拿出來給人吃,也不收錢。
再就是她手巧,會縫衣服。
有那住好幾天的客人,脫下來的衣服她就一起給洗了,洗完還把破口的地方給人縫得好好的。
我跟你說,買賣人出門在外不容易,所謂人心換人心。
劉翠算是把賓至如歸四個字兒學活了。
所以回頭客一天比一天多,買賣才越乾越好。”
聽唐春燕說完這些話,李奇心裡大概明白咋回事了。
他搓搓自己的臉。
“二嫂,你給我句實話,當初要是你把李濤和盧政宇捏在一起乾買賣,你會怎麼安排?”
唐春燕看了看李奇,滿眼懶得搭理他,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李奇很受傷。
“二嫂,你教教我唄。
這幾回當好人,換來的全是傷害,我也心累。
到底差哪呢?”
“差哪?
差在你人好唄,一臉抹不開的肉。
犯錯的人毫無忌憚,就是因為原諒他的人沒有底線。
這事兒要是我辦,第一件,跟李濤簽一份租房合同,該多少錢是多少錢,租期20年,租金每年漲5,簽字畫押。
第二件,把盧政宇喊來,告訴他,是李濤開買賣,雇他乾後廚的活。
能乾就乾,不能乾滾蛋。
並且得講明白,他是李濤雇來的人,乾得不好李濤隨時有權利讓他卷鋪蓋卷。
倆人好了賴了都是生意往來,彆往跟你的關係遠近上麵扯。
你再想想你當初咋說合的這事兒?
你說倆人一起乾買賣。
你糊塗不?
所謂親戚不共財,共財斷往來。
再好的交情,再好的人,隻要跟錢沾邊,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不變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