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人聞到了背叛的味道。
一個灶上乾活,一個桌上喝酒,現在大家都跟盧政宇走,他嶽鵬竟然要留下。
這跟背叛有什麼區彆?
大家都對嶽鵬怒目而視,唯獨盧政宇挺冷靜。
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嶽師傅,你可想明白了?
留在這裡,跟李濤一個外來戶乾?
我在太河廚師界裡也算混過幾年,我在行裡說句話,彆的不敢保證,但讓李家店雇不著大廚,還是能做到的。
你真想跟著這倆外地人一起餓死?”
這點盧政宇倒是沒吹牛,太河市不大,人找人的話,所有大廚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隻要他盧政宇留下話來,沒有哪個成手的廚師會來李家店主事。
這也算勤行這些年傳下來的老規矩了。
嶽鵬咬咬牙。
“盧小哥,你的話我明白,我也信你有那麼大威望。
你畢竟是何玉柱的徒弟,這點麵子同行還得給你。
可我的情況你也了解,我媽月月得吃藥,四個孩子天天張著嘴等飯。
平時我從後廚拿倆饅頭你都損噠我,還是老板娘替我說話,讓我能把客人剩下的大餅啥的裝回家。
你出去了,肯定能越乾越大,可我能耐小負擔重,也就隻配在這種小店混口飯吃了。”
嶽鵬一番話說得極客氣,但也沒留餘地。
這是鐵了心不跟盧政宇走了。
盧政宇恨得牙根兒癢癢,咬著牙點點頭。
“行,嶽師傅,你是外地來的,不明白太河市的江湖。
我不跟你計較。
可你記住一句話,今天的機會你自己不要,以後李家店黃鋪關板那天,你在太河市後廚,再也找不著活乾。”
說完狠話,盧政宇回頭,看了看剩下的人。
“還有誰看不起我盧政宇,覺得我起不來,想留下李家店的?”
話音落下,人群裡又走出一個瘦高個,衝著盧政宇微微彎腰。
“盧哥,嶽師傅平時對我不錯,教了我抻麵烀雞架的手藝。
既然他不走,我也不走了。
但咱說好,我不是覺得你起不來,你出去了肯定比在李家店發更大的財。
可我想孝敬嶽師傅兩年。”
說話的人叫劉箐,平時像盧政宇的跟屁蟲一樣,酒桌上還經常替盧政宇擋酒,號稱他的乾弟弟。
眾人是真沒想到,劉箐能選擇留下。
盧政宇都氣樂了。
“好,好小子。
兩麵三刀讓你玩得明明白白啊。
平時恨不得給我當兒子,關鍵時刻不站我。
你行奧,你真是那個。”
劉箐也留了下來。
盧政宇又等了一會兒,看剩下的人沒有再留下的了,瀟灑的轉身,朝著李奇和李濤倆人一拱手。
“按理說,咱們都是親戚。
可親兄弟明算賬,你們也沒理由怪我。
今天咱們就算徹底拆夥,你們等我半個月,半個月後,我新店開業,咱們好好較量較量。
現在,跟我走的,去後廚收拾好東西,咱們換地方!”
說完這話,一堆師傅小工們進了後廚,拿好自己的東西,呼啦啦跟著他,離開李家店。
一堆人走出大門,盧政宇回身抱拳。
“感謝各位老少爺們挺我。
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們放心。
先安心回家。
我保證,不出一個禮拜,我新店地址就能定下來,到時候我挨家去請你們。
也不用擔心工錢的事兒,這個月的工錢我給你們補。
等我店開業了,生意興隆,我再給你們漲工錢。”
眾人聽盧政宇說得信心滿滿,心裡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