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強瞳孔驟然收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他死死盯著林天強，聲音壓得極低：“你調查我？“
夜風卷著灰燼從兩人之間掠過，林天強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鄭隊十年前在緝私隊的事，不算是秘密吧？“他輕輕撣了撣對方肩章的灰塵，“張鐵山害得你兄弟殘廢，自己卻逍遙法外......“
“閉嘴！“鄭國強猛地拍開他的手，眼底翻湧著壓抑多年的怒火。
但下一秒，他突然冷笑起來，指著林天強說到：“所以呢？你以為我會跟你這種人混在一起？我告訴你，彆讓我抓到你把柄，不然我連你一起抓緊去！”
林天強不慌不忙地收回手，臉上的笑意更深：“鄭隊，你誤會了。“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煙遞過去，“我就是個做正經生意的合法商人，您是一個有理想有信仰的人民警察，我們難道不該是一路人嗎？“
鄭國強沒接，眼神淩厲如刀：“正經生意？“
他冷笑，“正經生意人會縱火？“
“您可彆汙蔑我，這火石張龍虎派人點的，你最好自己找點證據。“林天強自顧自點燃香煙，吐出一口白霧，“畢竟...張龍虎可是親口說要燒我廠子，不僅街坊鄰居都聽見了，好多警察也聽見了。“
兩人對視片刻，鄭國強突然壓低聲音：“林天強，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彆在利用警察了，下一次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林天強微微頷首，臉上笑意不減：“鄭隊，您這話說的，我哪敢利用警察？“
他彈了彈煙灰，語氣誠懇，“我可是守法公民，遇到不法分子威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報警，下一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還會報警的，這不是信任你們嗎？“
看著林天強這幅樣子，鄭國強冷哼一聲，帶著收集好縱火證據的警員就離開了。
待鄭國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待在一旁的阿華說到：“這姓鄭的怎麼不識好歹，我們這可是給他送上第二份功勞了，不合作就不合作唄，還一副這吊樣子。“
“他可沒說不合作。”
阿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強哥，你的意思是......“
林天強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鄭國強有哪句話明確拒絕和我們合作嗎？“他眯起眼睛，盯著警車遠去的方向，“他隻說彆讓我抓到把柄，可沒說不搞張鐵山。“
阿華眼睛一亮：“所以他是默許......“
“他要不是默許，怎麼會就這麼草草結束？他也想靠這個案子把張龍虎打死，我們這位鄭大隊長，正直又不迂腐，而且還很聰明有能力，這種人他不升官誰升官。”
林天強掐滅煙頭，對阿華揮了揮手：“行了，明天準備點魚和錢，給今天來救火的街坊們都送過去，兄弟們今晚辛苦了，每人發份獎金，我累了回去睡覺了。“
阿華點點頭，轉身招呼眾人離開。
清晨的陽光剛剛爬上窗欞，刺耳的電話鈴聲便劃破了臥室的寧靜。
林天強猛地睜開眼，一把抓起床頭那台嶄新的黑色撥號電話。
“喂？哪位？“他接起電話，聲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
“天強啊，昨晚怎麼回事？我聽說廠子著火了？“趙建國的聲音透著焦急。
林天強揉了揉太陽穴，嘴角勾起一抹笑：“趙叔，就燒了個廢棄倉庫，沒啥損失。“
“少糊弄我！“
老廠長聲音陡然提高，“我剛給警察局打電話問了，他們說是有人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