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林天強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看著這座昏暗的城市。
1988年的江州，電力緊張，即便是市中心，晚上也沒有多少光汙染，不像幾十年後，晚上在這邊逛街，亂七八糟的燈光能把黑夜照成白晝。
門外傳來敲門聲，阿華走了進來。
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笑容和欽佩：“強哥！剛收到消息，曹三的屍體今天下午被警方發現了，他的彆墅裡死了六個人，後續他的保鏢還和警方起了衝突，死了大半。現在江洲道上已經亂成一鍋粥，他的地盤迅速被幾個小頭目瓜分了，已經打的不可開交了。”
林天強眯了眯眼：“吳大眼呢？”
阿華聳聳肩：“死了，被曹三的保鏢當場擊斃，不過……”
他壓低聲音，“警方在現場找到了曹三的賬本，聽說牽扯了不少人，市檢察院傍晚就把江洲副市長帶走了，還有零零散散的許多關鍵位置的官員。”
林天強輕笑一聲：“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阿華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強哥，您這招借刀殺人簡直神了！吳大眼那蠢貨還真以為十萬塊就能買他賣主求榮，卻不知道您早算準了曹三的保鏢會把他滅口。隻用了一個小小的手段，就把盤踞在江洲的曹三勢力打散，曹三本人也死了。“
他湊近半步，壓低嗓音道：“更絕的是您讓我匿名把曹三彆墅位置透露給警方，那本行賄賬目一曝光，整個江洲官場都要地震。現在道上都在傳是吳大眼叛變殺了曹三，根本沒人想到是我們在操作....“
林天強擺了擺手，說到：“機緣巧合罷了，也是曹正陽他自己做的孽，大部分錢都被他獨吞，讓身邊的人對他都有怨氣，他的死是自找的。”
阿華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忍不住又往前湊了半步：“強哥，您太謙虛了！從您讓吳大眼帶路開始，每一步都在您的算計之中，算準了他會鋌而走險...“
林天強轉身走向酒櫃，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晃動：“吳大眼跟了曹三那麼多年，卻連套像樣的房子都買不起。這種人，隻需要一個契機，就會變成最危險的毒蛇。“
他抿了口酒，眼神深邃：“不過這次確實運氣不錯。那本賬本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連曹三辛苦建立的賄賂網都栽進去了。“
阿華興奮地搓著手：“強哥，現在江洲亂成一鍋粥，我們要不要趁機...“
“不用。“
林天強晃了晃酒杯，“我們是走正道的，讓那群小頭目先狗咬狗，等他們打得差不多，彈儘糧絕之後，再挑選出一個聽話的就行了。“
阿華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到：“強哥，柳姐剛打電話來說馬上要過來。”
“讓她上來吧，今天曹正陽死了，她段時間她有的忙了。”
阿華下樓不久，林天強一杯酒都還沒喝完，柳鳳儀一身黑色女式西裝就站在了門外，黑色披肩長發，紅唇如焰，手裡還拎著一瓶酒。
她踩著高跟鞋徑直走進房間，將酒瓶隨便一放，摟著林天強的脖子，坐在了桌子上說到：“親愛的，聽說曹三死了？“
林天強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消息倒是靈通。“
柳鳳儀輕哼一聲：“整個江洲都傳遍了，我能不知道？“
她湊近林天強，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不過……我倒是好奇，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林天強不動聲色地躲了躲：“和我能有什麼關係呢？“
柳鳳儀眯起眼睛，指尖輕輕劃過他的領口：“我覺的，是你乾的。“
林天強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隻是淡淡道：“曹三有這樣的下場是自己作孽太多，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