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
王海濤站在白露身側,語氣瞬間變得恭敬起來,與方才對楊父的態度截然不同:
“這位是詳泰建築的楊泰楊總,也是今天新娘子的父親,在常市建築業也算小有名氣。”z
話音剛落,白露俏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輕握著楊洋的手鬆開,緩緩轉身,眸光驟然變得清冷,那雙明亮的杏眸裡沒了半分之前的親和,隻剩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
此刻的白露,紅唇緊閉,下頜線繃成一條冷硬的弧線,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壓迫感十足。
頓時,眾人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楊泰原本還想跟著王海濤的話客套幾句,可在接觸到白露冰冷的目光時,渾身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白總……我……”
楊泰下意識地微微躬身,眸光躲閃著不敢與白露對視。
“我這人,人老眼花,對李響多有怠慢和為難。
還請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楊洋懷著孕、今天又是大喜日子的份上,原諒在下之前的糊塗!”
楊洋感受到白露態度的轉變,心裡不由得一緊,下意識地拉了拉李響的衣袖,眸光裡滿是擔憂。
雖然直到現在她還不清楚白露的具體身份,但隻要見到父親那深深的恐慌,便非常清楚,眼前這位年齡比自己還小的“表妹”……
擁有著足以讓整個楊家在常市無法立足的實力和背景。
李響伸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她彆擔心,眸光卻緊緊盯著白露,時刻準備著在必要時緩和氣氛。
白露沉默著,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用那雙冰冷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楊泰……
客廳裡靜得可怕,隻剩下楊父粗重的呼吸聲。
“楊總!”
白露親啟紅唇,開口了,聲音清冷如冰,沒有半分溫度,卻字字清晰地傳入客廳每個人耳中。
“你說自己人老眼花,對李響多有怠慢,這話聽著像道歉,實則更像找借口。”
她微微向前一步,周身的壓迫感更甚。
“我雖不在常市,但也容不得自家人被隨意刁難。”
白露的目光掃過楊泰,對方下意識地又彎了彎腰,頭垂得更低,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我表哥李響與令愛情投意合,本應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可你呢?”
白露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明顯的不滿,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砸在楊泰心上。
“你先是嫌棄他家境普通,逼他做贅婿,等他答應後,又變本加厲讓他辭掉財政局的穩定工作……
“甚至因為李響就是個沒背景的贅婿,就讓他直接去酒店等著就行’。
楊總,這難道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嗎?”
白露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刃,劃破客廳裡的沉寂。
她盯著楊泰煞白的臉,繼續說道:
“你卻因為自己的偏見,連點儀式感都不肯給李響,甚至想讓他像個‘外人’一樣直接去酒店。
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李響,對我們家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楊泰站在原地,渾身顫抖。
白露的每一句質問,就如伸手打來的一巴掌,那張老臉是火辣辣的疼。
“我……我也是……”
楊泰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我就是,太擔心楊洋受委屈,才一時糊塗……”
“擔心?”
白露冷笑一聲,眸子裡的寒意更甚:
“真正的擔心,是你看李響的人品如何,是否真心待你女兒。
而不是用‘家境’給人貼標簽,把自己的傲慢,當成對女兒的‘保護’。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楊洋,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羞辱她的愛人,她心裡會有多難受?”
這話戳中了楊洋的痛處,本想開口勸解的她,又瞬間關閉了嘴唇。
“白……白總!”
一直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的楊母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措辭: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家老楊糊塗,是我們對不住李響。
可今天是孩子們的大喜日子,這吉時是提前算好的,耽誤不得啊!
您看……要不先讓孩子們走完迎親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