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看著蕭逸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寒意,眸子裡的戾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裝出來的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對著身後的趙歡使了個眼色:“把酒打開,倒兩杯。”
趙歡連忙放下茅台,打開瓶蓋,小心翼翼地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到秦峰手裡,另一杯不敢直接遞給蕭逸,隻是悄悄往他方向推了推。
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可這香氣卻沒讓包廂裡的氛圍緩和半分。
“蕭公子。”
秦峰端著酒杯,目光在蕭逸和白露之間轉了一圈,語氣儘量放得平緩:
“咱們都是圈子裡說得上話的人。
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把關係鬨得這麼僵。
昨晚我跟你說的事,你要是現在點頭答應。
白露的公司……哦不,是‘一路同行’,明早我就讓人撤了封條,恢複正常運營。”
他頓了頓,舉起手裡的酒杯,往前遞了遞,臉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
“這杯酒我先敬你,算是我剛才語氣不好給你賠個不是。
隻要你點個頭,咱們還是朋友,以後在帝都,我秦峰還能幫你多搭幾條人脈。”
“昨晚的事?”
蕭逸看著秦峰手裡的酒杯,故作糊塗地歪了歪頭,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昨晚我們說了什麼事?我怎麼記不起來了?
秦峰舉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那生硬的笑容也凝固了。
“蕭逸。”
秦峰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火氣:“一路同行的事,確實是我衝動了,這杯酒我先乾了,算是給你賠罪。”
秦峰說著,不等蕭逸回應,便仰頭將杯中的茅台一飲而儘。
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嗆得他咳嗽了兩聲,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可他卻強撐著沒露出半點不適,隻是放下空酒杯時,手指微微發顫。
這杯酒,喝的不是滋味,是他從未有過的憋屈。
秦峰。“
蕭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這人這兩天事太多,真的不記得昨晚我倆所談之事。”
包廂內的其他三人心裡都犯著嘀咕。
怎麼這兩人偏偏打起了啞謎,一個裝傻不認,一個諱莫如深?
秦峰看著蕭逸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再感受著桌旁三人若有似無的目光,剛才強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又湧了上來。
“蕭逸,你彆給臉不要臉!我都已經放下身段給你賠罪了,你還在這兒裝瘋賣傻?”
秦峰盯著蕭逸,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語氣裡滿是壓抑的怒火:“你是不是非要逼我用強?”
‘你儘管試試。”
秦峰越急,蕭逸越氣定神閒。
“這是你逼我的。”
秦峰眸子瞬間冷了下來,越來越冷,暴虜漸起:“你不在乎自己的公司,那我看你在不在乎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