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話,讓桌上的三人心中一顫。
顯而易見,這會所是秦峰經營多年的根據地。
這裡也是他,甚至秦家在帝都暗中運作的重要據點,藏著多少見不得光的交易和人脈關係,沒人說得清。
如今被蕭逸一聲令下查封,無異於在秦家的心臟上捅了一刀。
以秦家在帝都的勢力和睚眥必報的性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小逸!”
蕭宇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歎了口氣,“你說秦家會不會……”
“哥,彆想那麼多了。”
蕭逸打斷他的話:
“秦家要是識相,就不會再有什麼動作。
就算他們不識相,我也有辦法應付。
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才有精力想彆的。”
“好,吃飯。反正天塌下來有你這個高個的頂著。”
包廂裡響起了碗筷碰撞的聲音,氣氛漸漸緩和下來。
但與之前的輕鬆愉悅不同,多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
蕭逸兵圍秦峰會所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兆尹秦雄耳中。
秦雄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聽到秘書慌張的彙報,猛地將手中的鋼筆摔在桌上。
“反了,簡直是反了!”
他豁然起身,寬厚的手掌重重拍在辦公桌上,平日裡沉穩威嚴的京兆尹形象蕩然無存,隻剩下被激怒的暴怒:“是誰給衛戍部隊的膽子,居然敢無故進入市區,這是對我地方政府的粗暴乾涉,是對帝都治安體係的公然挑釁!”
“警局局長段士洪呢?讓他給我滾過來!”
秦雄對著空氣怒吼,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抓起辦公桌上的紅色加密電話,手指因為憤怒而用力按在數字鍵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電話接通的瞬間,秦雄幾乎是咆哮出聲:“段士洪!不管你現在在哪裡,立刻給我組織警力,帶上防爆裝備,給我把那幫軍痞全部驅趕回軍營!誰敢反抗,就給我依法處置!出了任何事,我擔著!”
段士洪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發顫,臉上露出難色。
他可是接到了執勤部下的報告,這可是開著步兵戰車來的!
衛戍區這次動真格的,連重型裝備都亮出來了,哪裡是普通的“軍痞鬨事”?
那幫穿著作訓服的士兵荷槍實彈,裝甲車就橫在會所門口,那架勢分明是來執行軍事任務的,哪是他帶些防爆盾就能驅趕的?
“京兆尹大人。”
段士洪的聲音發緊,喉結滾了滾才敢繼續說:“您聽我解釋,這次情況特殊,衛戍區那邊……好像是有正式調令的,而且他們配備了重型裝備,咱們的人過去怕是……”
“裝備?他們有什麼裝備能大過國法?!”
秦雄在那頭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聽筒都嗡嗡作響:
“步兵戰車又怎麼樣?在帝都的地界上,就得聽我地方政府的!
段士洪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抬也要把他們抬回軍營!不然明天你就去街道辦報到!”
段士洪苦笑連連,偷眼瞥了眼會議室裡噤聲待命的下屬,壓低聲音苦勸:
“大人,你消消氣,咱們是不是先核實一下調令的真偽?萬一真是軍部的任務……”
“核實個屁!”
秦雄的怒吼幾乎要衝破聽:“我看你是被那幫穿軍裝的嚇破膽了!軍方未有提前通報,就進入帝都!就是打我的臉,打整個京兆府的臉!”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喘息聲,顯然秦雄氣得不輕:“我不管他們有沒有調令,半小時!我隻給你半小時!要是看不到警察把會所圍起來,你這個局長就彆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