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國有條不紊的安排完各項準備出發前的工作後，會議結束了。
眾人紛紛起身收拾文件，相互間小聲議論著走出會議室。
蕭逸跟著起身，臉上沒什麼表情，正準備隨著人流往外走，卻被周誌國叫住：“小蕭，你留一下。”
蕭逸腳步一頓，轉過身，隻見周誌國正眯著眼睛看他，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看你這麵無表情的樣子，是對我的安排有不滿？”
“周組長說笑了，我哪敢有不滿。”
蕭逸心中一凜，頓了頓，看著其他人都已離開，才低聲道：“大家都有具體工作，唯獨我……”
他攤了攤手，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感覺自己像個多餘的人，沒有工作安排，不知道該乾些什麼。”
“年輕人，還真是坐不住。”
周誌國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來辦公室說。”
兩人來到隔壁的辦公室，周誌國讓蕭逸坐下後，轉身吩咐秘書：“小張，給蕭少校倒杯茶。”
秘書應聲而去，很快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蕭逸麵前的茶幾上，茶香嫋嫋。
等秘書關上房門出去後，周誌國才慢悠悠地開口：“蕭逸，你知道川省的情況嗎？”
”不知道。”
官場初丁的蕭逸誠實回道。
“既然不知道……”
周誌國端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眼神銳利起來：
“那你就先跟在我身邊，不用做什麼具體工作，就是認真看，認真聽。
看我怎麼跟地方上的人打交道，聽他們說話的弦外之音，觀察他們的神態舉止。把這些都記在心裡，慢慢琢磨。”
“周組長，您的意思是……”
蕭逸眉頭微蹙，臉上露出些許不解，他直了直身子，語氣帶著困惑：“讓我先當一個旁觀者？可我是來曆練做事的，總這樣看著也不是辦法啊。”
“事，肯定有得是讓你去做。”
周誌國身體微微前傾，鏡片後的目光，帶著幾分循循善誘的意味：“但川省這地方，水深得很。你要先理清頭緒，摸著門道後，咱們再談其它。”
蕭逸沉思片刻，眉頭漸漸舒展：“您是說，我得先摸清這裡麵的門道，不然就算給我任務，我也乾不好？”
“總算反應過來了。”
周誌國笑了，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像幅揉皺了又展開的畫：
“你在帝都敢衝秦雄，那是因為有你乾爹在後麵給你撐著。
到了川省，山高皇帝遠，規矩有時候就是張廢紙。
一省巡撫，封疆大吏，權柄之重，可不是說說玩的。”
蕭逸心裡咯噔一下，周誌國這話裡的分量他聽得出來。
封疆大吏？難道川省的情況已經牽扯到這麼高的層麵了？
他眉頭又皺了起來，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川省的問題，和省裡的高層有關聯？”
周誌國端起保溫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神落在杯壁上氤氳的熱氣裡，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轉而說道：
“你看這茶，剛泡的時候熱氣騰騰，看著厲害，可放一會兒就涼了。
這官場啊，有時候就跟這茶一樣，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底下的水溫誰也說不準。”
蕭逸知道他這是在顧左右而言他，心裡更犯嘀咕了，但也不好再追問得太急，隻能耐著性子聽著。
“後天就要飛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