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錦官城國際機場。
一架專機緩緩降落,引擎的轟鳴聲逐漸減弱,最終歸於平靜。
舷梯緩緩放下!
秦雄的身影出現在了機艙口。步伐沉穩地走下舷梯。
“大人!一路辛苦!”
接機的錢國峰快步迎了上去,雙手微微前伸,語氣恭敬得無可挑剔:
“車已經準備好,你是先去酒店休息,還是……”
“去江城!”
秦雄伸手與錢國峰輕握了一下,沒有寒暄,直入主題:“我這次來是處理家事,就不在錦官城逗留了。”
“大人,蕭逸回錦官城了。”
錢國峰語氣依舊恭敬:“今早,他就入住了西部軍區賓館。”
秦雄剛邁出的腳步猛地頓住,雙眸微微一沉:“秦峰呢?”
“秦公子也一同暫住西部軍區賓館。”
“那還囉嗦什麼?去西部軍區賓館!”
秦雄的聲音陡然拔高幾分,大步走向了不遠處的車隊……
警笛鳴叫!
車隊隨著開道的警車緩緩啟動,紅藍交替的燈光劃破錦官城午後的天空,在通往市區的大道上留下一道流動的光影。
蜀a00001車內。
秦雄坐在的後座,目光注視著這座自己曾經主宰數年的地方,麵無表情。
“國峰,你讓我太失望了!”
秦雄的聲音很平淡,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像冰錐一樣紮進錢國峰的耳朵裡。
坐在秦雄身旁的錢國峰,隻覺得車廂內的溫度驟降了十幾度,身體瞬間僵住,後背不由自主地滲出冷汗。
虎老餘威在!
麵對舊主,錢國峰隻覺得身子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原本準備好的辯解話術,此刻全堵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人……蕭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又有軍方支持……我也是束手無策……”
秦雄眼皮都沒抬一下,目光依舊盯著窗外,指尖在真皮扶手上有節奏敲擊,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錢國峰的心尖上。
“束手無策?”
秦雄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辯解:
“你是一省巡撫,掌管川省大小事務。
蕭逸在川省橫行無忌,目無王法,你不僅沒製止,反而居然投敵!”
最後一句話,秦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著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
車廂內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怒火點燃,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都顯得黯淡了幾分。
“我秦雄將你從一個偏遠小縣的縣令,一路提拔到一省巡撫。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你這巡撫的烏紗帽,是誰給你的?
你現在起居八座,轉身就背叛舊主,還真是識時務啊!”
“轟!”
錢國峰隻覺得腦子裡像炸響了一道驚雷,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臉色慘白如紙的他,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自己身邊居然有秦雄的人!
秦雄終於緩緩轉過頭,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釘在錢國峰臉上。
“怎麼?很驚訝?”
秦雄臉上浮現一絲冰冷的嘲諷之色:“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
“大……大人!我沒有……我絕沒有背叛你!”
錢國峰被秦雄的怒吼嚇得渾身一哆嗦,思維卻在極度的慌亂中變得異常“清晰”,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承認的時候。
“我隻是……隻是暫時跟蕭逸虛與委蛇,想等著大人來到後,再與蕭逸一絕長短!”
錢國峰直直地注視著秦雄,聲音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你想想,蕭逸有軍方和大內撐腰,我要是跟他硬剛,說不定現在川省已經被蕭家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