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帝都已近春節,寒風裡都裹著幾分年味。
下了飛機,蕭逸就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大內。
年關將近的大內。
朱紅宮上的薄雪還未消融,在陽光下泛著瑩白的光。
牆根下已掛起了串串紅燈籠,燈籠穗子隨風輕晃,給肅穆的皇城添了抹靈動的紅。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乾爹的小院。
蕭逸推開車門剛下車,李建基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眼前。
“蕭逸,大人在書房,特意吩咐了,你到了直接進去就行。”
李建基微笑著與蕭逸握了握手,語氣親和。
“好,李哥。那我就先進去了。”
蕭逸笑著鬆開手,點頭示意後,抬手理了理軍裝的衣襟,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小院。
書房的房門虛掩,蕭逸在門口站定。
“報告,少校蕭逸,前來報到!
蕭逸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軍人特有的鏗鏘質感,恰好能讓屋內的人清晰聽見,又不會打破小院的寧靜。
“進來吧,門沒鎖。”
乾爹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讓蕭逸頓時輕鬆了幾分。
蕭逸嘴角微微上揚,推開房門,暖意裹挾著墨香撲麵而來。
抬眸看去,蕭逸瞬間頓住了腳步。
乾爹並未坐在書桌後看文件,而是站在靠窗的大案前,右手握著一支兼毫大筆,左手按在鋪開的宣紙上,正微微俯身,專注地揮毫書寫。
大案上鋪著一張四尺生宣,紙上已寫滿了蒼勁有力的楷書,墨色濃淡相宜,筆畫間透著骨力。
蕭逸放輕腳步走近,目光落在紙麵上。
“你來得正好,剛寫完最後一句。看看我這字還可?”
乾爹大人緩緩直起身,手腕輕轉將兼毫大筆擱在青花筆洗旁,墨汁在清水裡暈開淺淺的墨紋。
他側身讓開位置,示意蕭逸近前細看,眼底帶著幾分期待。
蕭逸快步上前,目光落在四尺生宣上,瞳孔瞬間亮了幾分。
那些楷書字跡如鬆似柏,橫畫平直如砥,豎畫挺拔如峰。
墨色濃處似積墨沉雄,淡處如薄霧輕籠,筆畫間的飛白都透著一股帝王之氣。
“乾爹,這字哪是‘還可’,簡直是筆力千鈞!”
蕭逸的聲音裡滿是由衷的讚歎,隨後忍不住開口大聲朗誦: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潛龍騰淵,鱗爪飛揚。
乳虎嘯穀,百獸震惶。
鷹隼試翼,風塵翕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