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在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突兀。他的話語打破了沉默:“要是甘衡真給源子生個大胖小子,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孩子的叔叔嬸嬸啊!”他的語氣輕鬆,似乎對這個想象中的場景充滿了期待。
我心中暗自慶幸韓策言並不在場,否則他肯定會把我和夏施詩也牽扯進來,祝福我們早生貴子之類的。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有些尷尬。
然而,就在我們都沉浸在高傑的玩笑話中時,甘衡他們突然急匆匆地退了回來。我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臉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齊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甘衡的臉色異常凝重,額頭上甚至有汗珠滑落。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是第三階級的人……我們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對那些人充滿了恐懼。
再看何源,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身體不自覺地往甘衡身邊靠了靠,似乎想要從她那裡獲得一些安慰和保護。甘衡注意到了何源的舉動,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毫不猶豫地對何源說道:“小媳婦彆怕,有你衡姐我在呢。”何源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輕聲說道:“好的,我相信衡姐……”
這次聚會,我們隻帶了各自的二把手前來,無論是人數還是實力,都明顯處於劣勢。麵對這樣的局麵,我們完全束手無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想要逃跑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第三階級的人一向以速度著稱,除了何源和甘衡有可能逃脫外,我們其他人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我和夏施詩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一同邁步向前,走到門前。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門把手,緩緩推開那扇緊閉的門。伴隨著“嘎吱”一聲,門緩緩打開,一道刺眼的光線射了進來,讓我們不禁眯起眼睛。
待視線適應後,我定睛一看,隻見屋外大約有三十多人,他們每個人都手持棍棒,凶神惡煞地盯著我們,那架勢仿佛要將我們生吞活剝一般。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我們每個人都心生恐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奏。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夏施詩的手,感受到她手心微微的汗水,我低聲安慰道:“媳婦彆怕,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然而,夏施詩卻毫不領情,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等會兒可彆反過來要我保護你哦!”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再言語。
夏施詩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至少是我的三四倍之多,我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護她。
關於第三階級的老大,我倒是略有耳聞,聽說是個女人,名字叫做綺羅。這一點,酒館的老板曾經跟我提起過。
我目光如炬,迅速掃視了一下對方的人群,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女子。隻見那女子眼神有些慵懶,手中握著一根短棍,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想必她就是傳說中的綺羅了。
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我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頂著巨大的壓力,高聲問道:“不知道綺羅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呢?”
綺羅似乎對我的問題並不感興趣,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同樣懶洋洋地回答道:“我來這裡想乾什麼,你心裡應該跟明鏡兒似的吧,李陽!”
然而,當她提到我的名字時,語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原本慵懶的眼神也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陰狠。
“綺羅所想,我自然是一清二楚,是發現何源與甘衡的身份了吧?”我壓根不帶服軟,一眼回瞪過去,綺羅微微點頭:“不錯,確實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交出何源甘衡,可以放過你們。”
“綺羅,你覺得何源和我的關係怎麼樣?”我沒有去直麵他的話,隻是微微一笑。綺羅抬眼看看何源,隨意的說:“你的手下唄,你的一個手下比不上你這次劫難?”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何源可是我李陽的五弟啊,我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拋棄他呢?他從十五歲的少年時期就開始追隨我了,這四五年的兄弟情誼,又豈是你這個綺羅能夠輕易揣測的?”我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滿臉的怒容讓人不敢直視。
我這個人,一直以來都以重情重義、有骨氣而聞名於世。在我心中,兄弟之間的情誼如同手足一般重要,而愛人同樣也是如此,這簡直就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了。
正因如此,無論身處何種艱難險阻的境地,我都絕不會舍棄自己的兄弟和愛人於不顧。哪怕是麵臨生死抉擇,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與他們共同麵對,絕不會獨自逃離。
這種堅定的信念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形成,而是在我人生的種種經曆中逐漸磨礪而成的。我深知,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友情和愛情都是無比珍貴的,它們值得我用生命去守護。
而且,我對待陌生人的態度確實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是惡劣。不管那個陌生人是善良還是邪惡,是正義還是邪惡,我都不會對他們有絲毫的客氣。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是一個沒有底線的惡人,隻是因為我覺得陌生人與我無關,我沒有必要對他們假以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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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我親近的人,我則會完全展現出友善的一麵。無論他們是善良還是邪惡,是正義還是邪惡,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們身邊,給予他們支持和幫助。因為在我心中,親近的人就是我的家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綺羅緩緩地抬起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凝視著我,朱唇輕啟,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無話可說了。”話音未落,隻見她身後的一眾隨從如疾風般疾馳而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我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伸手握住腰間的木棍,猛然拔出,順勢向前一揮,如蛟龍出海般氣勢磅礴。然而,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如同閃電一般,瞬間便已衝到我麵前。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我手中的木棍與對方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巨大的衝擊力震得我手臂發麻,虎口生疼,手中的木棍險些脫手飛出。而對方卻似乎並未受到太大影響,身形隻是微微一晃,便繼續朝我猛撲過來。
我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側身躲避,但對方的攻擊如暴風驟雨般密集,根本不給我絲毫喘息的機會。眨眼間,我隻覺得眼前一花,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劇痛襲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山林裡,我看看周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小女孩,她看著不算白嫩,也不算是黑,此刻就虛弱的躺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也不知道我身邊為什麼會有一個小女孩。這小女孩看上去約莫九歲,身形異常瘦弱,仿佛一陣輕風便能將她吹倒。她身上的衣物寬大而破舊,緊緊地包裹著那單薄得幾乎透明的身軀,仿佛在努力掩蓋她那令人心疼的瘦弱。透過那略顯襤褸的衣衫,她身上的骨頭清晰可見,每一根都突兀地凸顯出來,仿佛在訴說著她所經曆的苦難。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湧起一股難以置信的情緒。在這被稱為離朝盛世的時代,竟然還有如此瘦弱的人存在,這實在是與我對這個時代的認知相去甚遠。看著她那瘦小的身影,我仿佛穿越回了亂世之中,感受到了那個時代的人們所麵臨的饑餓與困苦。
我的包中恰好備有一些乾糧,我取出乾糧,沉穩地走向小女孩,緩緩坐下,將她的頭輕放在我的腿上,給她喂了水和乾糧。
我在附近徘徊,冷靜地審視著周遭。
我行至一棵樹下,端詳著此處的花,驀然,一股陰冷的風從我的背後襲來,伴隨著一陣腳步聲,我的脖頸也泛起絲絲涼意。
我迅速轉頭望去,隻見那小女孩手持一把短刀,閃爍著寒光,朝我猛刺過來,淡藍的眼眸中竟透著殺意!
不及多想,我即刻縮脖,猛地向前一撞,伴隨著小女孩的一聲慘呼,我將她壓倒在地,雙手因憤怒而逐漸發力。
小女孩被我扼住脖頸,滿臉驚懼地望著我,眼角掛著淚珠,模樣楚楚可憐,然而我對她卻毫無憐憫之意。
她握刀的手腕也被我牢牢抓住,她因疼痛,刀也哐當一聲掉落於地。
“咳咳……饒命……饒命啊……我……錯了……不要殺我……”小女孩艱難地吐出話語,我冷哼一聲:“饒你?讓你再殺我嗎?”小女孩艱難地搖搖頭:“我……我……不是有意的……”我聽完,手上的力道略微減輕,小女孩大口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梨花帶雨的哭著:“我以為你是人牙子……人牙子,即人販子)你彆殺我!不能殺!我……我長大了給你賺錢!養你白吃白喝!給你修生祠!造金身!你可千萬彆殺我啊!”
整張臉盈滿淚水,鼻涕泡都了冒出來,胡言亂語著。
聽完,我稍稍一愣,小女孩之所以要刺我,原是誤以為我是個人牙子。
“這位哥哥……可以先起身嗎?”小女孩輕輕推了推我,我這才放過了她。
小女孩也艱難的坐了起來,看著剛剛被我弄傷的地方,痛得倒吸涼氣。
我問:“你叫什麼?多大了?為什麼會覺得我是人牙子?又為什麼敢刺我?”小女孩答:“我叫穗禾,已經十一歲了,至於你,我在本能覺得你就是人牙子,然後因為我姐姐就是被人牙子拐走了,父母也死於人牙子之手,想著殺你報仇……”
說起來穗禾還是挺可憐的,她此刻還受著傷呢。穗禾皺著眉頭,呻吟道:“好疼……”她的眼角還殘留淚水,說真的,穗禾的膽子挺大,不然也不會來刺我了,也不能在剛剛解釋清楚情況了。
我為她輕輕擦去淚水,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李陽,也有二十七歲了,我是個壞人,但沒有人牙子那麼可惡。”
“謝謝……”穗禾說,“我這傷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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