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一個被全城通緝的要犯,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回那個帝國看守最嚴密的死牢附近,還要讓他能自圓其說,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趙天成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問,嘿嘿一笑,顯得胸有成竹。
“這就不用你張大謀士操心了。我既然敢進去,自然就想好了怎麼圓回來。你隻需要把我送到地方,剩下的,看我表演就行。”
張良沉默了片刻,眼神中的銳利審視逐漸被一種深沉的思索所取代。
趙天成的話雖然荒誕,卻隱隱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種直覺。
他緩緩開口,聲音比之前低沉了幾分:“先生方才所言‘玄鳥’之事,暫且不論。先生既自稱有鬼神莫測之能,又言及‘關乎國運’……良,倒有一事,想請先生解惑。”
趙天成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懶洋洋地道:“說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張良的目光緊緊鎖定趙天成,一字一句道:“先生既能洞悉博浪沙舊事,又能言中良之私衷……想必,對良之前路,亦有所見?良之餘生,是繼續這漂泊無定、複韓無望的困局,還是……真有撥雲見日之時?”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極其微弱的期盼。
多年的逃亡與挫敗,即便心誌堅韌如他,也難免有迷茫之時。
趙天成聞言,嗤笑一聲,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手上的草屑。
“怎麼?鼎鼎大名的張子房,也有求神問卦的一天?行啊,看你把我‘請’來也不容易,老子今天就發發善心,給你指條明路。”
他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手指在空中胡亂掐算了幾下,嘴裡念念有詞,嘟囔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音節。
半晌,他猛地睜開眼,目光變得有些飄忽,仿佛真的看到了什麼虛無的景象。
“張良,字子房。韓國城父人,祖上五代為韓相。”趙天成開口,聲音平淡,卻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你此生之運,不在複韓,而在佐漢。”
“佐漢?”張良眉頭緊鎖。此時天下並無“漢”這一強大勢力,他完全不解其意。
“沒錯。”趙天成點頭,繼續平鋪直敘。“你命中注定,將輔佐一位劉姓貴人。此人出身微末,但胸懷豁達,善納人言,乃真龍之資。你將助他掃平群雄,最終奠定一個新的王朝,國號曰‘漢’。而你,張子房,將成為這個新王朝的開國功臣,位極人臣,留名青史。這才是你施展平生所學、實現抱負的真正舞台。困守於一個早已煙消雲散的韓國舊夢,非但徒勞無功,反而會磨滅你的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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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的身體微微前傾,呼吸似乎停滯了一瞬。這番話太過駭人聽聞,直接否定了他至今為止所有的堅持和努力,卻又描繪出一個他從未想過的、更加宏大的未來圖景。
他本能地想要反駁,但趙天成那篤定的、仿佛在敘述曆史般的語氣,讓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劉姓貴人?何處尋之?”張良的聲音乾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趙天成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問,不假思索地回答:“此人名曰劉邦,字季。沛縣豐邑中陽裡人。如今,大抵應在泗水郡一帶活動。或許為一亭長,或許正亡命山林。具體蹤跡,需要你自己去尋訪。但此人天命在身,絕非池中之物,隻要你留心,必有相遇之日。”
“沛縣……劉邦……”張良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和地點,眼神閃爍不定。
這些信息具體得令人心驚,完全不似臨時編造。
泗水郡,他略有耳聞,並非遙不可及之地。
一個亭長?
或亡命之徒?
這與他想象中“真龍之資”的形象似乎有些出入,但趙天成言之鑿鑿……
趙天成看著張良陷入沉思,繼續加碼,語氣依舊平淡,卻拋出一個更具體的“預言”:“你與他相遇,或許並非在廟堂之上,而是在草莽之間。或許因時局動蕩,你們皆因故避禍,於山野之地相遇。屆時,你自會見識到此人的不凡之處。切記,此人就是你苦苦等待的明主,切莫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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