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排場……絕了!”
趙天成被兩個鐵塔般的衛尉反剪著胳膊,幾乎是腳不沾地地“拎”進了章台殿。
冰冷的青銅甲胄硌得他生疼,但他此刻顧不上這個——眼前這景象,直接把他的“速通”腦乾乾燒了!
大!大得離譜!
人站裡麵跟個小螞蟻似的。
腳下踩著的是墨玉地磚?
涼颼颼,光可鑒人,能照出他一臉“完犢子”的衰樣。
頭頂是高得讓人脖子發酸的穹頂,深紅色的牆壁在巨大鯨脂燭的映照下,泛著幽暗的光,一股子陳年老木頭混合著金屬和……嗯,權力威壓的味兒,沉甸甸地壓下來,呼吸都費勁。
腳步聲?
那叫一個響!空曠得自帶回音特效,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上,瘮得慌。
他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臥槽!這就是章台殿?教科書插圖弱爆了好嗎!這縱深!這壓迫感!拍電影都不用特效!跟這比,後世那些仿古建築都是弟弟!”
“嘖嘖嘖,這墨玉地磚,這大柱子,這燭台……值老鼻子錢了吧?嬴政老哥真特麼會享受!”
“牛逼!老子這輩子值了!誰特麼能像我一樣,被當成死囚押進來,還能近距離參觀大秦帝國核心地標vip包廂?就問還有誰?”
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那高高在上的丹陛上瞟。
冕旒垂下的玉珠子晃得人眼花,看不清臉,但一道冰冷得能凍死企鵝的目光,穿透距離,像探照燈似的死死鎖定了他。
“嘶……”趙天成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心臟不爭氣地狂蹦了兩下。
但下一秒,一股“爺是見過世麵”的豪情油然而生:“排場越大,死得越快!穩了!這波絕對穩了!千億獎金在招手!”
“陛下!陽獄重犯趙天成帶到!”衛尉聲如洪鐘,震得大殿嗡嗡響。丹陛之上,高得看不清臉,冕旒玉珠晃動間,一道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的目光穿透距離,死死釘在他身上。
趙天成心臟狂跳,但立刻被“速通”的執念壓下:“排場越大,死得越快!穩了!”
“陛下!陽獄重犯趙天成帶到!”衛尉聲如洪鐘。
廷尉趙成幾乎是滾出來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啟…啟稟陛下!此即…即在鹹陽鬨市狂稱‘二世必亡’,妖言惑眾,更於昨夜引發陽獄劫囚之亂的齊國餘孽趙天成!罪證確鑿,按律…當梟首,夷三族!”
“夷三族?夷三族和誅九族都是本人!!!嘿嘿!!”趙天成心中狂喜。
“陛下!”一聲炸雷般的怒吼響起。
右丞相馮去疾,須發戟張如雄獅,身著赭色武官袍,踏前一步,銅鈴般的虎目幾乎噴火,指著趙天成鼻子。
“此獠罪大惡極!狂言詛咒國運在前,引發劫獄動亂在後!此等禍根,留之何益?臣請旨,即刻將此獠拖出午門,車裂!以正國法,震懾宵小!”
他拳頭捏得咯咯響,殺意沸騰。
“車裂?!”趙天成眼睛瞬間賊亮!
這提議深得他心!
他忍不住朝馮去疾投去一個極其隱蔽、充滿感激和讚許的眼神,內心瘋狂點讚。
“這位大爺!講究人!下輩子給您牽馬墜蹬!啊!!!呸呸呸!!小爺回去享受生活了”
馮去疾被這古怪眼神看得一愣,隨即暴怒更甚:“豎子!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猖狂!”
李斯身著深紫官袍,麵容清臒,眼神銳利如冰錐,緩緩踏前一步,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壓過了馮去疾的餘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