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暖黃的燈光籠罩著客廳。
我向趙叔提出一個問題,“可是,何誌明說葉雅因為大學流產導致終身不育,他因為愧疚不得已選擇娶她為此贖罪。”
趙叔聽到這個問題,那雙銳利的眼睛猛地一眯,寒光乍現!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瞬間攥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一股混合著極度憤怒和冰冷諷刺的氣息,瞬間從他身上彌漫開來,讓客廳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分。
“不育不孕?贖罪?!”
趙叔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鋼鐵,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回響,
“華華!這恐怕是何誌明用來欺騙你、欺騙他自己,甚至可能連葉雅自己都在利用的、最卑劣的謊言和工具!”
他的分析如同驚雷,再次劈開迷霧:
“大學流產導致終身不育概率極低。”
趙叔語氣斬釘截鐵,“現代醫學條件下,一次流產手術,除非發生極其罕見且嚴重的並發症,如嚴重感染、大出血導致子宮切除等,否則造成‘終身不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況是在醫療條件相對完善的現代?葉家什麼背景?他們會讓她在那種情況下得不到最好的救治?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經不起推敲的漏洞!”
趙叔的眼神銳利如刀,“關鍵點在於時間!何誌明告訴你,他是因為愧疚,對大學流產導致葉雅‘不育’的愧疚才‘不得已’娶她?那這份愧疚早乾嘛去了?大學畢業後這麼多年,他心安理得地和你結婚、生子,一連生了三個孩子!如果他真的對葉雅‘不育’負有‘贖罪’的責任,這份沉重的‘責任’和‘愧疚’,怎麼可能壓抑十幾年,直到他攀上高枝,葉雅‘恰好’懷孕,如果她真的不育,現在,這孕怎麼懷?這個時候才爆發出來,逼得他必須‘贖罪’離婚娶她?這邏輯狗屁不通!時間線完全對不上!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不育’的借口,是在他們需要徹底綁定、需要給何誌明一個‘合理’拋棄你的理由時,才被精心炮製出來的!”
趙叔冷笑,“或許這也是葉家父女對何誌明的操控,騙他:因為葉雅流產導致終身不育,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何誌明毀了她的一生!”
“還有比這更能讓一個男人,尤其是何誌明這種骨子裡懦弱又自私的男人,產生沉重負罪感和道德枷鎖的理由嗎?葉雅或者說葉家,拋出這個所謂的不孕‘事實’,就等於給何誌明套上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愧疚’項圈!讓他覺得,娶她、照顧她、滿足她和她父親的要求,是他何誌明‘欠’葉雅的,是他何誌明‘贖罪’的唯一方式!這招,對何誌明這種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太有效了!”
趙叔的目光帶著心疼的看向我,“對你,華華,這個‘不育’的借口更是殺人誅心!何誌明告訴你這個‘苦衷’,潛台詞是什麼?”
“它是:‘華華,你看,我不是不愛你了,不是貪圖權勢,我是有苦衷的!葉雅那麼可憐,因為我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我不得不對她負責啊!你那麼善良,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吧?’他試圖用葉雅的‘悲慘’和‘犧牲’,來消解他背叛的罪惡感,來讓你這個受害者,反而對他產生一絲‘同情’和‘理解’,讓你覺得他的拋棄是‘無奈’的,是‘情有可原’的!讓你帶著‘成全’的心態接受離婚!用心何其歹毒!”
趙叔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揭露真相的淩厲,“華華!最關鍵的證據是什麼?是葉雅她懷孕了!她生下了孩子!一個被宣稱因大學流產而‘終身不育’的女人,怎麼可能懷孕生子?這本身就是對那個謊言最響亮、最無可辯駁的耳光!”
我對此表示懷疑,“可是,趙叔,我們沒有看到她生的孩子啊?”
母親也點頭,“是啊!沒有看到他們兩個的孩子。”
趙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唉,你們啊!他們既然說了不孕,怎麼可能把孩子帶給你們看!”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總有一天,你們會看到的,大學時期生的那個孩子應該比三個寶貝大了5歲左右,現在肚子裡還懷著一個,看她的樣子,估計未足三月。”
“所以,”趙叔的結論如同冰冷的鐵錘,重重砸下。
“葉雅因大學流產導致終身不育這個核心‘苦衷’,九成九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徹頭徹尾的謊言!是何誌明用來粉飾自己趨炎附勢、薄情寡義的遮羞布!是葉雅和葉家用來進行道德綁架、情感操控,迫使何誌明徹底倒向他們、並讓你‘心甘情願’退出的致命武器!”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怒火,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悲憫和憤怒。
“華華,他們不僅算計你的婚姻,算計你的財產,算計你的利用價值,他們連人性中最深的傷痛:生育的能力和母親的資格,都拿來當作工具,肆意利用、編造謊言!他們把你的善良、你對家庭的付出、甚至你對何誌明可能殘存的一絲情誼,都當成可以隨意踐踏和愚弄的籌碼!這已經不僅僅是卑劣,這是喪儘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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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母親氣得渾身劇烈顫抖,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有眼中燃燒著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