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誌明,我曾經同床共枕十一年的丈夫,三個孩子的父親,隻是表情複雜地彆開了臉,選擇了可恥的沉默。
蘭鳳見有人幫腔,尤其還是何誌明的現任妻子,氣焰更加囂張瘋狂,她猛地甩開王子豪的手,對著周圍的人群哭喊般指控:“大家都來看看啊!就是這個女人!謝意華!她老公不要她了,她就來死纏爛打勾引我老公!高中時候她就愛搶彆人東西,現在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專門破壞彆人家庭!”
“快住嘴!蘭鳳!你瘋了嗎?華華是和小麗芝蘭在一起逛街!你看不見嗎?”
王子豪臉色鐵青,再次用力拉住幾近癲狂的蘭鳳,聲音因憤怒和羞愧而顫抖。
他抱歉的看了看我,“對不起,華華。”
但蘭鳳仿佛徹底失去了理智,對我的仇恨淹沒了一切,她依舊對我怒目圓睜,嘴裡噴射著最惡毒的詛咒和汙蔑,像一個當街撒潑、歇斯底裡的瘋子。
我看著眼前這個麵目全非的女人,心臟痛到麻木。
曾經,我視她為最親密的閨蜜,無話不談;
曾經,我心疼她因不孕承受的壓力,極力撮合她與王子豪,希望她獲得幸福;
曾經,我傾聽她的煩惱,帶她尋醫問藥,甚至在她最需要幫助時,將我摯愛的母親送到她身邊照料,而獨自扛起照顧三個幼子和店鋪的艱辛……
如今,換來的竟是這當眾最不堪的羞辱、最惡毒的汙蔑!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把燒紅的利刃,將我釘在恥辱柱上,刺得我體無完膚,心脈俱斷。
還有葉雅身旁那個冷漠的旁觀者:何誌明。
他的沉默和回避,比蘭鳳的瘋狂更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和絕望。
世界仿佛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和色彩,我隻能看到她們一張一合、噴射著毒液的嘴唇,看到路人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看到王子豪的無力,看到何誌明的冷漠……
心臟處傳來一陣劇烈的、撕裂般的絞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碾碎,呼吸驟然變得極其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拉扯著無數根鋼針。
“華華!華華你的臉色好白!你怎麼了?”小麗驚慌失措的聲音仿佛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來。
“彆嚇我們!華華!”芝蘭急切地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努力地想張口說“我沒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視線迅速變得模糊、黑暗,四肢冰冷徹骨,所有的力氣都被瞬間抽空。
無儘的疲憊和絕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徹底吞噬了我。
這一生,太多的委屈求全,太多的背叛傷害,太多的真心付出換來狼心狗肺……
或許,就這樣結束,也是一種解脫……
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我仿佛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不顧一切地撥開人群朝我衝來,隱約聽到王子豪驚急的呼喊……但一切都太遲了。
混沌中,我感覺自己被七手八腳地扶進車裡。
小麗帶著哭腔的、焦急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華華,堅持住!堅持住!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但劇烈的絞痛和徹底的虛脫感已經席卷了我。模糊的視線最後掠過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生命的氣息正快速從體內流逝。
這一生的畫麵在腦中飛速閃回,最終定格在三個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臉上……對不起,寶貝們,媽媽太累了……
意識最後消散的瞬間,我仿佛聽見一個極其遙遠、冰冷又機械的聲音在腦海深處響起:
【檢測到強烈不甘能量與生命體征急劇衰竭……符合綁定條件……啟動緊急重生程序……】
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醫院冰冷的白牆,也不是車內壓抑的車頂,而是熟悉又無比遙遠的景象:低矮的、糊著舊報紙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老房子特有的潮濕黴味和牆角樟腦丸的氣息,是c市x寶礦區建築隊宿舍,我童年時代居住的陋室。
原來如此……我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重生了。
眼角有冰涼的淚滴滑落,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那刻骨銘心的不甘和放不下的牽掛。
我猛地抹去眼淚,朝著空氣中無形的一點,用儘全身的力氣,帶著哭腔和無比的渴望,小聲地、急切地呼喊:
“小智!小智!你還在嗎?我重生之後,我的孩子們怎麼樣了?我的媽媽呢?他們怎麼樣了?他們過得好不好?”
我最關心的,從來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我那三個還未長大的寶貝,和我那為我操勞一生的母親!
那個世界,他們該如何麵對我的突然離去?
短暫的寂靜後,腦海中果然響起了那熟悉的、略帶機械的童聲:
【主人,我在。請放心,由於您的重生,原世界的時間線已暫時凝滯。您今生的每一個選擇,每一次努力,都將如同蝴蝶振翅,擁有改變所有人未來命運的可能。您的遺憾,有機會彌補;您的牽掛,有機會守護。】
真的嗎?真的可以改變嗎?!
巨大的、失而複得的狂喜和希望瞬間衝垮了所有的委屈和絕望,如同陽光刺破重重陰霾!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這一次,我要擦亮眼睛,看清身邊的人,守護真正值得守護的人!
這一次,我要為自己,為我的家人,活出一個截然不同的、真正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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