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敏之和沈硯修還在聊天。桑晚等了半天看他們沒有出來的意思,自顧自得和金毛玩了一會兒。
客廳暖氣開得很足,雖然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她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金色的燈光鋪陳下來,她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眯著了眼。
阿坤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管家把他從大門領了進來,知會他今天有貴客在:“任姐一時半會抽不開身,溫經理在客廳等你。”
“知道了。”
阿坤換了鞋進來。他這三天在澳門活動了不少,到了今天海關才放行。雖然沒有造成大的影響,但是港口被封了幾天,經濟損失也是巨大的。
來的時候他心情並不算很好,看到溫寧閉著眼躺在沙發上的時候,心裡的躁意終於減下去幾分。
桑晚還在打盹,金毛乖順得趴在她腳邊。阿姨幫她調高了室內溫度,她睡著的時候臉頰泛了一圈紅暈,和她往常雷厲風行的樣子大相徑庭,睫毛微卷,陽光灑下來,嫻靜動人。
“彆吵醒她。”
管家剛想開口叫人,阿坤抬手製止了他。
“你去忙吧,我看著她。”
說完走到桑晚邊上,站在她身前靜靜地打量著她。
桑晚今天穿了一身藏青色的絲質襯衫,下麵是一條闊腿褲,利落中又自帶溫柔。她睡的還算安穩,眉頭舒展開來,似乎沒有了往日的疲憊不安。
阿坤看了她許久,覺得這樣溫馨的場景如果能每天都出現就好了。他走近了,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帶著一點霸道的金屬氣息彌漫開來的時候,桑晚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是阿坤,柔和得笑了一下:“你回來了。”
她坐直了身子,抬頭看一眼二樓的書房,似乎還沒有動靜,又轉頭望著阿坤:“我睡了多久?”
阿坤在她邊上坐下,和她隔了不到半米的距離:“剛回來,看到你睡著了,不想吵醒你。”
桑晚揉了揉額角,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在任敏之家裡就睡過去了,被阿坤看到了似乎有些失禮。
金毛聽到動靜早就醒了,也坐了起來,看到來人是阿坤,主動過去蹭了蹭他的褲腿,爪子正好搭在他腿上。
桑晚笑得更溫柔了:“怎麼樣?我聽敏之姐說你遇到了點麻煩。都解決了嗎?”
兩個人心照不宣,她也在裝傻,沒有提及是沈硯修在背後整人。
阿坤從桌麵上拿起打火機,點了一支煙夾在手裡,神色散漫得開口:“沒事,不該碰的東西我不會碰的。一點小伎倆,還不至於讓我翻船。”
說完轉過頭盯著桑晚。
她出車禍之後消失了三天,直覺告訴他,這三天應該有事發生。
桑晚被他看得有點不太舒服,低下了頭。她記得她去深市之前,兩個人還大吵了一架。現在阿坤神情嚴肅,也不知道他氣消了沒有。
“還在生我的氣呢?”
“沒有。”阿坤回答得斬釘截鐵:“為了一個外人,不值當。”
薄薄的煙霧從嘴角吐出,阿坤想到她一個人在深市出了車禍,眼裡蓋了一層心疼:“你當時給我打電話了?”
桑晚點點頭:“嗯,不過來不及的,付大公子找的人應該是個慣犯,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你來的時候能給我收屍了。”
“瞎說什麼。”
阿坤聲音提高了幾分。說完又覺得自己不該讓她一個人去深市,有些自責:“下次我派人跟著你,那個申奕辰是怎麼做事的?連個人也看不好。”
桑晚聞言想了半天,還是提前告訴了他這個決定:“我打算和他退婚了。”
話音落下,阿坤明顯沉默了。
雖然是個好消息,但是他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有把申奕辰放在眼裡,阿寧要不要嫁給這個人,都不會改變他們的關係。
現在溫寧突然決定悔婚,一定有另外的原因。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不知不覺站了起來:“怎麼忽然改主意了?我勸你那麼多次都沒聽我的。”
阿坤站得筆直,黑衣黑褲顯得他整個人放蕩不羈,和任敏之家裡富貴大氣的布局格格不入。
桑晚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吳小姐的存在,而且這個女人大概隻是一個誘因,她到底為什麼想悔婚,恐怕很難說得清。
猶豫的間隙,二樓書房的門開了,沈硯修和任敏之並肩走了出來。
他聽到客廳的聲音向下看了一眼,看到女孩兒坐在沙發上,阿坤站在她麵前,挨得很近,明顯沒有和女人保持該有的距離。
腳步停下了,他靜靜地站在台階上。
阿坤抬起頭,肩線一點點挺直,兩個人視線無聲交彙。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阿坤轉過頭,看著桑晚:“難怪,原來是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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