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修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剛剛在路上,手機那端傳來的叫喊聲撕心裂肺,他幾乎無法保持冷靜。
一直都是齊悅是哭聲,他聽不到桑晚的聲音,他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油門已經踩到最大,他還是覺得不夠快。
衝進來的時候,光頭正拿著一片碎玻璃要紮進桑晚胸口,桑晚躲了過去,左胳膊卻被刮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疼痛之下,徑直摔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順著胳膊流了一地。
他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個歹徒看到沈硯修的時候,已經嚇得說不出話。
車燈太強,他們甚至看不清沈硯修的長相,隻看到了一個天神一樣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黑色的衣褲,包裹著男人緊實的軀體。
多年的權力澆灌出來的沈家二公子,隻是站在那裡,周身冷峻的氣場就讓人本能地害怕。
他今天出來得著急,沒有穿外套,襯衫還袖子卷起來半截,露出結實的小臂,上麵青筋暴露。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一句話也沒說。
桑晚是想站起來的,但是看到沈硯修的那一刻,她好像喪失了全身的力氣,鮮血汩汩流出來,她連右手都抬不起來。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沈硯修。
沈硯修隻看了她一眼便扭過了頭。
或許是被鮮紅的血色刺激到了,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空酒瓶,朝著光頭,狠命地砸了下去。
啤酒瓶瞬間爆裂,光頭的血液濺到了他臉上。
他抬手把臉上的幾滴血擦去。下一秒,他握著碎裂的酒瓶,直接捅進了光頭的眼睛裡。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瞬間響起。
…
現場已經失控。
齊悅在邊上,捂著耳朵想要尖聲大叫,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很快,鄭棋帶著人來了。
輝市的警察動作很快,鄭棋接到沈硯修通知的時候,馬上報了警。
警察到的時候,兩個歹徒已經倒在地上了。
其中一個眼眶裡已經沒了東西。
場麵異常血腥。
沈硯修隨意得擦了擦手,像是做了一件極平常的小事。
他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走到桑晚身邊蹲了下來,眼裡晦暗不明:“還能走路嗎?”
桑晚點點頭,想要爬起來,身體卻不聽她使喚。
左臂的痛感傳來,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沈硯修沒有再問,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讓鄭棋去開車。
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地上兩個昏死過去的男人,問警察:“算正當防衛嗎?”
誰敢說不算。
“您就說要死的要活的。”
車廂的後座裡,桑晚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沈硯修腿上。
他身上還有一股乾淨的木質香味,絲絲縷縷地傳來,讓她逐漸放鬆下來。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胳膊上的傷口紮的很深,鮮血流下來,沾到了沈硯修的衣服上,手上。
她知道他有潔癖,伸手去擦他手掌心的血漬。
沈硯修察覺到她的動作,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溫度傳來,桑晚沒有再動。
“再忍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沈硯修沒有處理過這樣的狀況,不知道該怎麼抱著她才能讓她舒服一點。
抱緊了怕她的傷口再出血,鬆開手又怕她顛簸,一時身體有些僵硬。
桑晚一直沒說話,他詢問道:“很疼嗎?”
“忍不住就哭出來吧。”
總比這樣強撐著好。
鄭棋在前麵也有些心焦,桑晚一直沒有動靜,讓人以為她已經暈過去了。
他踩下油門,很快就到了最近的醫院。
醫院知道來的人是遠峰集團的千金之後,立馬安排了最好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