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修眯著眼,對麵窗戶的光直射進來,他看不清譚叢林的臉。
“三年前,有一個滿懷抱負的青年從國外回來,在輝市占得一席之地。他之前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人,閱人無數,桃花不斷,甚至當時還和前妻在打官司。儘管這樣,他還是沒見過那樣一個女孩兒。”
“越是要靠近她,她就躲你躲得越遠。身世像謎一樣,表麵卻一點兒看不出來。”
…
“她很愛她的妹妹,我不明白為什麼。她妹妹對她並不好,經常對她大呼小叫的。所有房子車子,首飾包包的規格,也比她高太多。她這個姐姐當的真憋屈。但是她總對我說,她不會做對不起妹妹的事。
我說沒關係,對不起她的人是我。如果有報應,就報應到我頭上來。她隻要安心地待在我身邊就好。
那半年,我每一次出差都會強行帶上她。但是她太有原則了,整整半年,她連碰都沒讓我碰一下。
她說我是很有魅力很懂浪漫的男人,會有很多女人喜歡我,愛慕我的,但是那個人,偏偏不能是她。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心疼她。我知道她喜歡我,我是她的初戀。
我後來甚至答應和前妻斷乾淨,等她畢業就娶她。她在我麵前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就是不肯鬆口。說她什麼都給不了我。”
…
外麵的陽光越來越刺眼,沈硯修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了,陷入一片混沌。他雙腿交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耳邊的聲音還是不肯饒了他。
…
“我們的關係在那一件事之後出現了轉機。她很聰明,知道我脫不清關係。我不想連累她,想放她走。輝市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以後她還是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她問我有沒有什麼遺憾,我說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等到她畢業娶她。
她好像終於放下了對妹妹的執念,在我出事前一個星期,把自己送到了我的床上。
她太緊張了,疼得暈過去幾次,臉都慘白了。第一次根本沒有成功。
又過了兩三個晚上,終於如願以償…”
…
沈硯修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他寧願他今天根本沒有進過這個門。
…
桑晚不想讓華庭繼續在倫敦逗留了。這一周的時間,華庭幫她處理掉了之前租的房子,退了丘園的工作,又交代了她在倫敦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
到機場的時候,華庭問了她一句:“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問你。你最後,和叢林哥上.床了嗎?”
“你跟他,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
桑晚臉上還是那一副清冷的表情,把行李箱遞給華庭:“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華庭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桑晚回去之後就吐了。在馬桶邊上趴著,幾乎把膽汁都嘔了出來。最後她虛脫無力,隻能坐在浴室的地麵上,靠著玻璃鏡子平複自己。
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無論任何時候,隻要再想起當時的事情,她都覺得無法接受。
她不知道譚叢林為什麼一廂情願地追求她。
桑遠峰帶她去過幾次酒局,但是沒人對她這樣熱烈。
那個原本是妹妹男朋友的男人,轉眼間就拚命地對她好,對桑家好,好到她根本承受不了。
她說她以後會努力報答他的,他笑她天真,說她一輩子也報答不了。
她才不到二十歲,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也沒有什麼三觀。但是她很確定一點,她不喜歡譚叢林這個人。
無論他是不是華庭的男朋友,她都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
但是老天跟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譚叢林毀了,他出事之前,就隻有那麼一個心願。
生死麵前,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可能沒有那麼重要。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隻要想到那一雙手在她身上遊走,以及那些屈辱的畫麵,她寧願自己死在十六歲。
從那之後,她覺得自己挺臟的。以身相許根本不是什麼浪漫的傳說,人格被踐踏過後,她已經很難重整旗鼓。
以至於後來在酒會上給沈硯修下藥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
進了九月底,沈硯修著了風寒,病了將近一個星期。
陸子霖來看他,說kkg公司在十月初會在倫敦舉辦一個全球性的峰會,邀請了一些企業高層出席。
他問他的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還能不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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