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鑽戒被她收起來了,如果被華庭看到,恐怕想要當場摘了她的腦袋。
但是她一直覺得自己這樣戀愛腦是有原因的。
沈硯修身上有強烈的反差感,不易被外人察覺,但是相處久了就能感受得到。他大部分時候都矜貴克製,言行得體,但是骨子裡,卻有離經叛道的基因。
能在斷絕關係前送對方戒指的,能是多尊重世俗規則的人呢?
他和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其實當時無論學校裡還是父親帶她去的酒局上,追她的人很多。
大部分都會像譚叢林那樣,擅長編造一個夢幻又得體的謊言,假裝自己喜歡的,不是她的身體。
他們會說,喜歡她的氣質,或者說,對她的經曆感到好奇,就是無法坦然地承認,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可能看臉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太過低級的事情。
沈硯修倒是很坦蕩。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月,他大概對自己一無所知,除了知道自己姓桑之外。
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她的欲望。
壞也壞得理所當然。
她還記得有幾次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了,她渾身脫力伏在他的胸口,裹著毛絨絨的浴衣像一隻剛被順過毛的兔子一樣。
他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枕在腦後,笑著問她:
“還活著嗎?”
回答他的是她肚子裡咕咕叫的聲音。
“去冰箱裡給你找點吃的?”
“我想吃夜攤。”
她那一個月在他麵前挺放肆的。他竟然也樂意慣著她,拉她起來,讓她穿好衣服。大半夜的開著車和她跑了出去…
現在她再想起來,那樣的日子,就像是偷來的一樣。
對沈硯修的愛意間接治好了她的自暴自棄,她的心臟又能鮮活地跳動起來。她開始觀察自己給桑家找到的這個“靠山”。
有些人太過耀眼,是經不起凝視的。她覺得沈硯修把自己這樣放在身邊,就是縱容她陷進去。
但是他那樣沉穩克製的人,隻要露出他的本來麵目,就能讓人認清自己的位置。何況沒有多久,她就看到了他錢包夾層的那張照片。
她藏起所有的心事,開始在他麵前扮演一個乖順合拍的床伴。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陽光澄澈。
這幾天許士傑確認了她不會惹是生非之後,沒有再多加逼迫。默許了她在倫敦兩點一線的生活。
監禁這個小姑娘他也於心不忍,但是為了沈家,他和沈硯修必須這樣做。譚叢林的事到底能牽連多廣,沒人知道。
如果沒有出遠峰集團那件事,沈硯修或許還可以由著性子將她安置在身邊,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
但是信任這個玩意兒,一旦坍塌,就很難再建立。她那樣做,等於斷絕了自己和沈硯修之間所有的可能。
…
這幾天她一個人去上課,每次都靜悄悄地坐在最後一排,不引人注目。
今天她剛坐下,一道人影就閃了過來,挨著她坐了下來。
“溫溫學妹,好巧啊,我也上這門課。”
桑晚聽到這個聲音,一陣沒由來的心煩。
這樣的場景她三年前麵對過很多次,但是她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