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市最近很熱鬨。
關沈兩家的聯姻已經提上日程,政商兩界的人陸陸續續收到了請柬,訂婚典禮定在了來年一月初。
沈硯修的母親顧蘊之專程從京市趕了過來。
她很寵愛自己這個小兒子,接手了所有婚禮的籌備,好讓他專心做自己的事。
顧蘊之長相溫婉,藏鋒不露,沈硯修更多地遺傳了她的氣質和性格。
沈硯修最近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他本來就是工作狂,現在更加投入了。
他無暇分心籌備婚禮,全權交給了自己母親。
某一天,他看著顧蘊之一項項敲定典禮事宜,有些好奇:
“您之前不是不喜歡關儀嗎?現在又這麼上心。”
顧蘊之穿著一身月白色旗袍,坐在一邊核對嘉賓名單:“母親不喜歡你被人利用。不過你做事總有你的道理,你認定的事,家裡自然全力支持。”
沈硯修有些失神。
他覺得自己內裡那麼張揚,很大程度上是被顧蘊之嬌慣出來的。
顧蘊之行事坦蕩,少有勾心鬥角的心思。沈家良為人中庸老練,算是她的良配,兩個人攜手一生,已是圈裡的一段佳話。
她養出來的兒子,雖然聰明,有時候卻對女人少了幾分戒備。
比如,他從來沒有把那天關儀對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關儀沒有僅僅把他當成一個跳板,而他這樣亦正亦邪的人,是很容易得到一個女人的傾心的愛慕的。
那天在香格裡拉酒店,大概是關儀覺得最為絕望的時刻。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己愛的男人有所變化。前一陣經常失神的他在那天又重新活了過來。
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桑家那個私生女哪怕被沈家送到了國外,還是不能安分守己。她知道,沈家沒有處置她,是因為礙著遠峰集團的麵子。
如果桑遠峰失勢,她應該很難活得下去。
單單一個沈硯國,估計就恨不得她死。
…
沈硯國在接到自己堂弟的請柬後,又一次給關儀去了電話。
她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淩晨一點,中心大廈
頂層的落地窗前,玻璃上映出一個筆挺的背影。
“沈先生還是一如既往,那麼喜歡讓人久等。”
關儀背對著他,卻已經能想象到他那副帶著笑意的奸詐麵孔,眼裡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算計。
沈硯國很享受在關儀麵前暴露出他最真實的一麵。
冒犯自己弟弟的未婚妻,給他一種奇特的滿足感。
“關小姐,說實話,硯修配不上你,他太不懂憐香惜玉了,怎麼舍得讓你半夜還在這兒加班?這麼一個明豔的大美人,他忍得住我都忍不住。如果是我的話,一定不會讓你獨守空房。”
“放肆!”
關儀轉過頭,眼神淩厲:“你有幾個腦袋,敢跟我這麼說話?”
沈硯國舉起雙手:“是我不好。既然有求於關小姐,應該說些你愛聽的。”
他走近了兩步:“我給桑遠峰挖了個坑,遠峰集團的財務現在經不起查。但是我要吞下整個集團的話,需要關小姐的幫忙。”
他亮明了來意:“我在港城有個公司,有些操作需要繞開監管。你在國外那麼久,應該有辦法。”
關儀笑得很淡:“對不起沈先生,我是硯修的人,這種事我不會做。”
“哦,是嗎?我以為沈硯修的女人在英國。他前一陣去倫敦見了誰,您知道嗎?”
關儀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眼裡一片死寂。她根本不在乎沈家平這個貪得無厭的獨子,但是他的話確實刺激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