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良老當益壯,一路高歌猛進。他很喜歡趙勉之這個人,技術過硬,視野夠廣,脾氣雖然大了點,卻是個肯聽勸的人。兩個人分工合理,正處在初始的蜜月期。
對比之下,國泰沒有搶到先機,又因為訊科在幾個項目裡接連撤資,關儀的團隊承受了很大壓力,財經媒體每天都有不同的負麵新聞出來。她幾乎每天都在做危機公關。
合作方開始動搖,原本站在她那一邊的幾個投資人,也開始和她保持距離。
徐承良在圈子裡行走多年,很多時候並不總是慈祥的老人。如今他占儘天時地利人和,很多人都唯他馬首是瞻。
趁著局勢明朗,他順手舉薦了自己人到國泰。隻要國泰董事會的人點頭,把關儀替換下來,他不會做得太難看。
關儀站在自己的辦公室的窗前。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圈子裡拜高踩低。
隻是這次這樣勢如山倒,她還是覺得不同尋常。這幾天的負麵新聞她看到了,再加上董事會新帶進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徐承良的手筆。
煙霧繚繞間,她新做的指甲劃過通訊錄名單。
趙家大公子她是指望不上了,那個私生女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恐怕那些材料已經送到趙家麵前了。
她沒有多猶豫,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沈硯修剛下飛機就收到了關儀的電話,鈴聲響了幾遍,他還是接起來了。
許士傑在邊上看到了,沒有多問,隻站在一邊等他。
沈硯修側過身,率先開口:
“好久不聯係了,最近怎麼樣?”
關儀那頭短暫沉默,聽到他語氣平淡,心裡有些堵,走回到辦公桌前,按滅了煙頭:
“還行。我看到訊科的新聞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你——你和徐承良的眼光,總是不會錯的。”
沈硯修在飛機上翻看了財經版麵,知道她那邊出了狀況,出於好友的善意,他還是關心了一句:
“怎麼會出這麼大的麻煩?不像是你的水準。”
關儀輕笑了一聲,她很少求人,尤其是求自己真心喜歡過的人:
“硯修,你不覺得徐承良出現得太巧了嗎?訊科的事,當時連我都沒有收到風聲,他怎麼會找上你橫插一腳?就是算命先生,也沒有這麼準的時候。”
這幾天她坐在辦公室幾乎沒合上眼,終於理清了前因後果。
交際花原來還有彆的手段,她父親培養她,倒是下了功夫。
沈硯修擰緊了眉頭:
“什麼意思?”
到了今天,關儀反而平靜下來:
“我覺得,你可能被利用了。你那位太太找過我,還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你知道嗎?”
…
許士傑在邊上看著,發現他好兄弟的臉色一寸一寸冷下來。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沈硯修麵無表情,打斷了關儀的敘述。
“硯修,我是想提醒你,桑大小姐做事,和我們是不一樣的。這次的事我認栽,畢竟她頂著沈太太的頭銜,做事方便得多。現在,我倒是要請她高抬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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