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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桑晚的聲音低低的,透著沙啞,“我想看看電視。”
程青心頭一緊,她前晚聽到了陳繼紅的話,這兩天她從網上看到了相關的消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搖了搖頭:“你現在需要靜養,那些事,你彆操心了。我怕你看了更難受。”
“不會的,我和桑家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華庭的消息。”她忽然認真地笑了:“我在外麵,給你認了一個妹妹,她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一身的千金大小姐作派,脾氣可臭了。現在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那麼驕傲一個人,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
程青不敢和她對視,她在網上看到了這個名字。做為遠峰集團的首席財務官,自然在第一批被帶走調查的人之列。財經媒體連夜推送消息,言辭冷硬,稱核心高管已全部控製起來,協助調查。
…
深夜,輝市的政務大樓隻留著幾盞走廊燈。走廊靜得出奇,連腳步聲都被無限放大。
會議室裡,燈光壓得人心口發悶。寬大的桌上有一份厚厚的文件袋,封麵未拆,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經偵總隊的李處長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為難:
“沈先生真是稀客,若是以前,這件事就是您一句話就能定調。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桑遠峰前有違規操作,商業用地和建築用地的審批問題,他就解釋不清。最主要的,是這半年他和港島那邊,走得太近了,他不看好內陸,投資的款項去了哪兒,你我心裡都清楚,他的女兒作為集團的財務官,責任難以撇清。”
沈硯修雙腿交疊,坐在會議桌前,手指一下一下扣著文件袋,神色淡漠得看不出半點情緒。
半晌,他才開口,聲音不急不緩:“我相信李處長的能力,這種經濟案件的責任應該不難劃分。她隻是財務執行官,不是決策人。遠峰所有的投資走向,資金劃撥,都是桑遠峰一人定調的。她按程序走,有什麼問題嗎?”
李處長與他真正正麵對話不多,但對沈硯修的名聲早有耳聞。此刻被他目光緊盯,心底隱隱發怵,卻還是強作鎮定,起身盯著他,聲音冷硬:
“所有的財務報表都有她的簽字,外界輿論已經鎖定她的責任。沈先生,這不是一句話能抹掉的。”
沈硯修仍坐在首位,抬起眼,眸色深沉冷靜:“李處長在這個位子上多久了?這麼多年了,市局也該出一個經偵總隊上去的人了。李處長覺得呢?”
…
兩個月後,桑華庭上飛機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是許士傑。
她隻覺得人生荒誕。
候機廳裡人頭攢動,廣播聲此起彼伏。她隔著熙攘的人群看向他,竟有一瞬恍惚——自港島一彆,已經將近一年,他居然最後來送她。
他送的耳環她早已摘下,放在小盒子裡,又裝在袋子裡,交回到他手上:“許先生,時至今日,是不是很感慨,眼前他起高樓,又見他樓塌了。沈家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真是個奇跡。擱古代,算三朝元老了吧?”
許士傑接過她遞上來的袋子,知道裡麵是什麼。
機場不允許抽煙,他覺得煙癮有點犯了,皮鞋在地麵上輕輕碾了幾下,低著頭沒看她:“二小姐出去了好好生活,彆再回來。”
桑華庭冷笑一聲:“我還回來做什麼?我父親如願被你們送進去了,我姐姐下落不明,桑家樹倒猢猻散,我回來還有意義嗎?沈家這次立了大功,你跟著沈硯修,他不會虧待你,以後隻會青雲直上。”
許士傑很少沉默,現在也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
桑華庭看他這樣子,眼睛忽然紅了:“你當時為什麼要送我耳環?你現在敢承認嗎?!”
許士傑根本不敢看她。
他是沈家的影子人物,注定是見不得光的,這樣明媚的人,他不敢直視。
華庭朝他逼近了一步,聲音帶著顫抖:“隻要你開口,我就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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