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不太懂事啊。”
葉朝遠碾滅了煙頭,語調平靜下來。
桑晚這才注意到場麵上發生什麼,桌上酒杯倒了一個,葉朝遠的女伴有些狼狽,低頭擦拭著禮裙,上麵還殘留著被紅酒浸濕的痕跡。
珠珠看到她的眸色暗了下去,連忙解釋道:“溫經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她幫我喝一杯,沒有想把紅酒潑到她身上的。”
聽到這話,隨行的一個男生嘲諷了一句:“她什麼身份?她是葉少的女朋友,你多大臉讓她幫你喝一杯。”
桑晚到現在終於聽明白了,珠珠失手打翻了酒杯,這本來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是她沒看出那兩個女伴的身份,說錯了話,這才惹得這幾個人大發雷霆。
她走到幾人麵前,賠了一個笑臉:
“葉先生,您看這樣好不好,今晚您的消費,全部由新天地買單。至於您女伴的禮服,由我賠償。她身上穿的是春季c家的高定,我會讓人準備當季的新款,送到您的酒店。”
說完又附在場內的荷官耳邊吩咐了一句:“去吧,你和珠珠出去,把他們的賬單免了,再把阿坤給我找來。”
荷官和珠珠走後,簾內異常安靜。
葉朝遠的“女伴”年紀並不大,不過二十出頭,聽到剛剛的話眉頭已經擰到了一起:
“溫經理什麼意思?是覺得我是在乎這一件禮服嗎?”
桑晚保持著禮貌的笑容:“怎麼會,這是新天地的規矩,從來不會讓客人感到委屈。”
她說完,眾人臉上還沒有緩和的意思。
桑晚繞著牌桌走了一圈,神情變得晦暗不明。
如今他們主動挑事,倒是給了她機會試探他們的深淺。
她走到荷官的位子上停了下來:“我先自罰三杯,給各位賠罪。”
說完她一隻手不動,另外一隻開了場上最貴的一瓶白酒,給自己倒滿一杯。
三杯下去,白酒嗆得她喉嚨生疼,胃裡火辣辣地燒,但神情絲毫不亂。
葉朝遠看在眼裡,唇角微微勾起,帶出幾分冷笑:“既然溫經理肯給麵子,就陪我們玩幾局。我們幾個玩得不大,溫經理彆看不上。”
說著,他抬手隨意一點,指向珠珠剛才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桑晚聽到這話麵露難色:“葉公子是行裡人,規矩您清楚,經理不能下場。”
“我今天一定要讓你陪我們呢?”葉朝遠靠在椅背上,姿態閒適,卻沒有退讓的意思。
他的女朋友倒是出來打了個圓場:“算了朝遠,你們玩這麼大,她輸了也不好看。”
“賭場的經理會輸牌?”有人起哄來了一句。
葉朝遠指了指他們自己帶過來的保鏢,“讓我們的人來發牌,這樣就合規矩了。”
他很清楚,賭場明令禁止不讓自己人下場,是怕自己人控牌,現在他連荷官都換了,就不存在這個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