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初次見麵,溫經理似乎給我帶來不少驚喜。”
沈硯修手裡拿著西裝外套,站在走廊拐角處,將她的剛剛的舉動儘收眼底。
牆壁上的夜燈投下一點光亮,正好勾勒出他肩背的線條,顯得矜貴而瀟灑。
桑晚將手從玻璃上放了下來,嚇了一跳,剛放下來的一顆心又猛得提了起來。
辦公室裡纏綿的聲音一刻不停,時不時就能聽到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而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她垂著手臂,發現自己道行還遠遠不夠。這種情況下,她很難保持冷靜,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偷窺這樣見不得人的事被故人抓包了,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沈硯修看她進退兩難,覺得很有意思,又走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逐漸將她籠罩:
“看來溫經理和蘇曼文不是一條船上的人。看清楚裡麵的人是誰了嗎?”
說著目光轉向百葉窗,低頭瞥了一眼,似乎也想一探究竟。
桑晚雙眼瞪得滾圓,明顯被他的動作驚到了。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而且裡麵的人是誰,他會不清楚嗎?
她還沒有想出來該怎麼應對的時候,屋子裡又傳來了蘇曼文含著水汽的聲音:
“…明則,你先停一下…外麵…外麵好像有人…”
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很快裡麵曖昧的低喘停下了。桑晚一顆心徹底提到了嗓子眼,顧不得麵前男人的身份,拽著他的袖口將人拉進了對麵的會議室。
將他抵在了門板上。
門鎖輕輕一扣,幾乎沒有發生出什麼聲音。
黑暗中隻剩下兩個人的心跳聲。準確得說,桑晚隻聽到了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她全身都在警戒,側著耳朵去聽走廊的聲音。很快對麵的房門打開了,似乎是魏明則出來看了一眼。
“沒人,寶貝兒彆怕…這麼晚了,哪兒來的人…”
後麵的聲音,桑晚就聽不到了。
她整個臉頰都在發燙,靜靜地站在門邊,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冷汗都冒了出來,直到對麵的房門又一次關上,她才發現自己一隻手緊緊捂著沈硯修的嘴巴。
半個身子和他貼在一起。
幸好他手裡的外套將兩人隔開了。
儘管這樣,這個姿勢還是過於親密了。
這實在不是她的本意。她根本不知道會在這兒遇到蘇曼文和魏明則偷情,更沒想到沈硯修會從黑暗中突然冒出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她幾乎沒有什麼選擇。
如果讓蘇曼文發現自己在外麵偷聽,她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桑晚緩緩鬆開手,全身都繃直了。一整天緊張的情緒達到了頂峰。她下意識地扭過頭,不敢去看沈硯修的眼睛,和他道了個歉:
“沈先生,對不起,我剛剛失態了。麻煩您在這兒耐心待一會兒,等…等蘇經理忙完了,我送您出去。”
會議室裡一盞燈都沒有,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勉強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輪廓。
沈硯修感到身上的禁錮消失了,向室內走了一步,和她隔出安全的距離。等適應了會議室昏暗的光線,他轉身走到會議桌邊坐了下來,將外套隨意地搭在椅子上。
做完這一切,他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溫經理,你的膽子很大。敢把我扣下的人不多,你是第一個。”
黑暗中,他想點一支煙,意識到對麵房間還有人,似乎有些不妥,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新天地的經理就是這麼對待賓客的嗎?”
時隔兩年,沈硯修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帶了一點不怒自威的態度。
桑晚還站在原地,看到男人的打火機亮起一點火焰,馬上又滅了。她心裡那點躁意卻被徹底點燃了。
她哪兒有膽子把沈硯修扣下:
“沈先生,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請您配合一下。”
她有點無奈,撞到這種事兒,難道很光彩嗎?不躲進來還能怎麼辦?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和麵前這個男人待在同一個屋子裡。且不說剛剛任敏之剛警告過她,就是任敏之不說,她也不想有半點兒越界。
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桑大小姐了,托付文禮的福,她現在在賭場已經有了一席之地。況且任敏之這半年來著意培養她,她手下的荷官,酒侍和保鏢越來越認可她,再加上阿坤的照應,她早就是貴賓廳名副其實的經理人了。
桑晚平複了一下呼吸,她感覺手心還是濕熱的,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出了汗,還是男人呼吸之間帶來的水汽:
“沈先生,還有一件事要拜托您。今天晚上的事,還請您不要傳出去。”
她恢複了一點理智,明白蘇曼文和魏明則的私情如果泄露出去,對幾家來說都是天大的醜聞。
魏明則早就結婚了,蘇曼文和付文禮的關係也一直是擺在明麵上的。
現在蘇曼文和魏明則發生了關係,還在付家眼皮子底下,這種事兒就像個火藥桶子,一點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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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修半倚在靠背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姿態慵懶,目光仍落在她的眉眼間:
“為什麼?這件事傳到付文禮耳朵裡,對你背後的人不是更有利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溫小姐,應該——是任姨太的人。”
桑晚腦子裡警鈴大作,她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沈硯修,但是他才見過自己兩次就理清了付家的關係,也有些出乎她的預料。她一時想不出合適的措辭,更不想和他討論在這兒討論香江豪門的秘辛,索性繞開了他的話題:
“沈先生這麼聰明,應該明白的。無論我是誰的人,歸根到底都在付文禮這條船上。我是付文禮的人,自然一切為他考慮。今天的事傳出去,對付家沒有好處。”
她把後半句壓了回去。付文禮可能根本不在乎蘇曼文到底和魏明則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這件事被捅到了明麵上,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