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你不舒服,以後我們再聊這些。”沈硯修語氣沉穩。
桑晚感覺頭更疼了,她沒興趣研究他這兩年的感情生活。
憑著她對沈硯修的了解,她知道這個男人說的什麼意思。在他眼裡,沒到最後一步,都隻能算逢場作戲。
她這半年在新天地見慣了形形色色的權貴子弟,台上光鮮亮麗,台下的紙醉金迷才是真實。那些不帶女伴出席的男人,隻會被認為是異類。這些人下了賭桌又去了哪裡,大家心照不宣。
她看著沈硯修優越的眉眼,忽然覺得林芮溪這樣挺反而挺聰明的,各取所需,不必自降身價去談什麼情愛。和他上過床的,估計更得不到多少尊重。
她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她覺得挺有意思的,剛剛緊張的情緒的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奇和戲謔,覺得男人真是有意思的生物。她躺回沙發裡,醉意朦朧的雙眼望向他:
“沈公子看上我什麼了?”
她如果想,也會學著油腔滑調地說話:“我這樣的女人,賭場裡多的是。您不會認錯人了吧?”
沈硯修知道她今天喝了不少,關上窗之後,房間裡變得沉悶,酒氣逐漸蔓延開來,一點不像一個大家閨秀的房間。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到的付家,也不知道這大半年裡,任敏之都教了她一些什麼東西,讓她現在說話都有了江湖氣。
他還不太習慣桑晚這樣說話,隻垂著眼睫靜靜地看著她。
桑晚伸手從茶幾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熟練地點燃。頭發散落在一側,看起來像是墮落的天使,和曾經那個清純少女大相徑庭:
“你走吧。我有喜歡的人了,今天的話我就當沈公子沒說過。”
話音剛落,她在沙發上咳嗽了兩聲,想撐著站起來送人離開,卻發現手腕沒什麼力氣。手指勾住沙發邊緣,才剛撐起半個身子,便搖搖晃晃又跌了回去。
和沈硯修說了半天話,她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困倦迅速襲來,無意識地在沙發上蜷曲著身體。
沈硯修見狀走了過來,撐在她頭頂,看著她因為虛弱顯得蒼白的臉頰心裡一陣抽疼。
“還是很難受?”
他不放心她,想摸摸她的額頭,被桑晚一手擋開了。
“彆動手動腳的,我有男朋友了。”
沈硯修沉默了,站在她麵前,過了半天才開口:
“實在不舒服就給他打電話吧。你不用擔心蘇曼文,周末我帶你去散散心。”
“我不去。”桑晚閉著眼,聲音模糊不清。
她不知道他要乾嘛,也沒心思猜。這周蘇曼文大概率還是消停不了。她哪有空陪這尊大佛消遣?
現在她太累了,眼皮越來越沉,連臉都不想洗,打算就這樣睡了。
沈硯修沒有逼她,走到沙發角落裡,拿過疊好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明天再說,我先走了。”
…
過了片刻,桑晚聽到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知道沈硯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