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桑晚已經站了起來，任由警署的人將她的手腕拷在一起。
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有長進，總是那麼衝動，現在又要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桑遠峰當初實在不必把她帶出來，反正命運怎麼樣都是注定的。
她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了，看著被醫護人員層層圍起來的男人，身體的溫度一點一點消失，整個人隻剩下空洞的軀殼。
她明白，自己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徹底的結束了，隻是到了最後，不太體麵。
金屬鐐銬互相碰撞，叮叮當當作響。陳警官和詢問她的女刑警還在等她解釋。
她冷靜的時候，莫名的帶有幾分乖戾：
“蘇姑媽，能注意到我這個小人物，您也是獨具慧眼。那個女人沒成功，您還能隨機應變，這份膽識，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我和您侄女共事快一年了吧，她那個蠢貨想不出來。”
“溫寧！”
蘇曼文腦子要炸開了，對警署的人大聲叫嚷：
“你們還在等什麼？這個女人瘋了，趕緊把她帶走。”
敢當眾叫她蠢貨的人，整個澳門也就這麼一個。
蘇曼文姑媽還沒有亂了陣腳：“溫小姐，你前言不搭後語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桑晚像是真的有點不正常，反而對著她直愣愣得笑了：
“是啊，我要是精神正常，怎麼敢對沈先生開槍呢？你們不就是等著我這麼做嗎？我剛剛說錯了，您也沒有比您侄女聰明到哪裡去。被人當槍使了，還在這裡洋洋自得。捅出這麼大的事，你背後的人還保得住你嗎？”
女刑警停了筆，這個女人話中有話。
陳警官走了過來，聽到桑晚的話已經明白了一大半。蘇曼文姑媽背景神秘他有所耳聞，這個女人旗下的拍賣行名聲不響亮，但是每年的進出的金額巨大，港島的人從來沒有追查過這件事，可見後麵支持她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任憑她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過沈家的追責。
他招呼了兩個手下人過來：
“聯係港島的警察，立刻下達搜查令，下了船我們去蘇女士家。”
蘇曼文眼裡可見的驚慌不定，對陳警官這樣的安排很不滿：
“陳sir，單憑一句話就讓港府下搜查令，恐怕不合規章製度吧？”
陳警官神情冷肅，他在警署地位崇高，這麼多年了，他知道怎麼和政要打交道，現在的局麵，如果不給京城方麵一個交代，誰都難逃乾係。
“蘇經理想質疑我，恐怕要等你成了付夫人才有這個資格。”
一句話，蘇曼文臉都綠了。
付文禮站在一邊，側身看著她，壓低了聲線：“閉嘴，不要拖著大家一起去死。”
說話的間隙，人群讓開了一條路，沈硯修已經沒了聲音，應該是被抬出去了。
許士傑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冷冷得笑了一聲：“桑小姐日後好自為之吧。”
桑晚沒有回應，目光追隨著醫護人員，看到擔架被鮮血浸透了。
她好像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她知道自己乾了什麼，那一槍離得太近了，她應該把沈硯修的肩膀打穿了。
她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臉色近乎透明，站著不動的時候也帶著驚心動魄的神色：
“陳警官，在場的都看到了，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和付家沒有關係，更不關任敏之的事。您把我帶走吧，到時候有任何罪名，我都認，絕不會讓您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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