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月光,沈硯修又走到了桑晚跟前。
他剛剛就注意到了桑晚脖子上帶著的吊墜,色澤圓潤通透,燈光一照,通體泛著柔光,絕非凡品。這種質地,不是市麵上能買到的東西。
他的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幾秒。
“挺特彆的。”
話音一落,桑晚便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她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才意識到那枚吊墜恰好落在鎖骨間,過於顯眼。
她微微一怔,隨後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她意識到了不妥,今天的場合,她似乎不應該佩戴這麼貴重的首飾出席,微微彎下腰把玉墜藏進了襯衫裡。
“朋友送的。”
“阿坤?”
桑晚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神一閃,有一瞬間的心虛:“和你沒關係。”
話一出口,她有些後悔。她知道於情於理,自己都不應該用這個態度和沈硯修說話,這幾年她雖然沒有那麼溫順了,但還沒有變得咄咄逼人。
沈硯修雙手插進了口袋裡,低著頭看她,心裡有些合理的懷疑:
“他現在在泰國勢力很大。我記得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手。就算再有本事,無錢無勢的,也不可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泰國的事,是你資助他起家的吧。”
桑晚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一時沒法回答。她當年沒有多想,現在被他這麼問,好像自己是有些過了。
那時候他人還躺在醫院裡,自己就把那部分錢轉給一槍打傷他的男人了。
她扭過頭,耳環輕輕響動,晃得人心癢。
沈硯修收緊了呼吸,還是想確認這件事,看看麵前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這麼絕情,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和麵子。
桑晚看他沒有說話,知道他遲早要知道這件事,抬起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裡沒有一絲閃躲:
“他說了,他沒想到當年你能放了他。這件事是他欠了你一個人情,他會還你的。你如果缺錢的話,他也可以還你。我當年給他的沒那麼多,前前後後不到四分之一吧。”
她補充道:“你如果後悔了,新賭場的控股權,你拿走就是了。百分之七的股權,你這筆投資穩賺不賠的。我現在不缺錢,已經不需要這些了。隻要你們沈家彆過分乾預新天地的經營就行。”
沈硯修深吸了一口氣,潮濕的氣候裡,舊傷有些隱隱作痛。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拿回來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男人?”
桑晚覺得莫名其妙。
“是你自己提起來的。”
“而且,我也不想以後和你糾纏不清,讓彆人誤會。”
沈硯修感覺心口的血液一點點涼了下去,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不再屬於自己了。
他再提起這些隻能自取其辱,過了一會,又啞聲笑了。
“我還沒有落魄到缺錢的地步。和你說這些,是想提醒你不要和阿坤走的太近了,他在泰國到底做的什麼營生,那幾個港口每年的吞吐量,真當我不知道?”
桑晚迎著他的目光:“你嚇唬我?”
沈硯修笑意變淡,語氣深沉:“嚇唬你做什麼?日後一旦出了事,國際刑警追溯起來,連你都要被查。我就算保得住你,你以後還怎麼在人前做事?”
“他給的東西你彆照單全收,你戴著這麼貴重的玉佩,讓現場這麼多官員怎麼想?讓申奕辰怎麼想?”
桑晚睫毛抖了抖,這才知道厲害,伸手繞到頸後,把那枚玉佩摘下來了,又放進口袋裡裝好。
做完這一切,花園的門開了,申奕辰走了出來,看到了月色下正在交談的兩人,眉頭擰了起來。
溫寧怎麼會和沈硯修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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