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修很少在人前失態,更何況是麵對高誌新這樣的一號人物。隻是現在他心裡最深的隱秘和情意被人一層層揭開,他很難保持冷靜。
他沒有發現自己因為太過驚訝而站了起來,大腦在飛速運轉著,眼裡全是克製不住的危險神色。
他說話算話,說過要管她,就要管她一輩子。
隻要他還活著,就是天王老子要動她,也得問問他的意思。
高誌新看到他臉上明顯的護短神色,反而笑了出來:
“沈二公子是個有血性的,像我們嶺南人。”
“這樣的女人都敢娶,是真不怕沈家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沈硯修看不穿他的態度,站在那兒一動未動,身上冷峻的氣場越發強大,說話的時候卻是漫不經心的態度:
“沈家幾十年了,什麼風浪沒見過。勞高書記掛念,她做的這點事兒,我沈硯修還承擔得起。”
高誌新難得見到他卸下平日公子哥矜貴慵懶的模樣,有些新奇。現在看到他的本來麵目才理解為什麼沈家良願意讓他來嶺南。這樣意誌堅定,有手段又敢於亮劍的男人,正是他眼下需要的人。
隻是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在前麵:
“硯修,你和她之間的糾葛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我本不應該過問。隻是你有沒有想過,到明年換屆之前,會有多少人盯著我們。之前她的事沒有人費心去查,是因為令尊做人中庸老練,少有政敵,哪怕和魏家不合,也不會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高誌新的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聲調拔高了幾個度。
“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今晚為什麼去見她?她的事我能查清楚,我們的對手難道沒有這個能量?!”
真話總是難聽的,但是他必須把話說明白。
“沈家良讓你來嶺南是做什麼的,你心裡明白。未來一到兩年,你都將處在風口浪尖,踏錯一步就是無底深淵。這件事能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你心裡清楚。真到了那一刻,彆說你保不住她,你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你不能和她再有任何關係,更彆提和她複婚。在想明白這件事之前,你就繼續做我的司機吧。”
…
沈硯修總是有些後知後覺,今晚他見到溫寧和申奕辰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有那麼強烈的感受。
可能他內心深處總是有最後的幻覺,自己的女孩兒不會愛上彆人,也不會嫁給彆人。他們倆之間經曆了這麼多事,怎麼能容得下第三個人呢?
就是阿坤也不行。
隻要他隨便嚇唬她幾句,她還不是乖乖的把玉佩摘下來了。
他把照片還給她了怎麼樣,她沒來京城看自己又怎麼樣,彆人隨便羞辱了自己幾句,她不還是紅了眼。
她對自己凶一點怎麼了,怎麼不對彆人發脾氣?
就算她不能再接受自己,他也不信她能那麼輕易接受彆的男人。
但是總是事與願違。
他把自己搞到這樣尷尬的境地,已經沒有多少選擇了。他不可能這樣無止境的荒廢下去,高誌新是最好的選擇。
他可以看著她披上婚紗嫁人,成為彆人的新娘。但是申奕辰也好,阿坤也好,他都不信。他太傲慢了,這麼能惹麻煩的女人,他隻信自己一個人,能給她保駕護航。
元旦剛過,桑晚給華庭去了一個電話。
這一年來,她和華庭恢複了聯係。華庭陸陸續續知道她這四年的經曆,感慨之餘,話裡話外全是心疼。
她恨透了沈硯修,還有許士傑,如果再見到他們兩個,絕對要他們好看,扇他們巴掌都是輕的。
桑晚知道她的心思,絕口沒提給她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華庭在英國工作了三年,已經是大摩的分析師,生活無憂,但是和曾經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相比,生活水平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桑晚心疼她這個真落難千金,金錢上當然不會虧待她,隻是華庭工作很忙,動輒加班到半夜,連花錢的時間都沒有。
她們聯係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桑晚這次打電話,隻是想告訴她一件事。
她要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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