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敏之看到溫寧走開了,給沈硯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這是沈硯修第一次來任敏之的豪宅,歐式的花園和建築風格不同於自己在京市的庭院,整體給人的感覺更加富麗堂皇,進了裡麵也參考了宮廷設計,大膽的色彩不顯得突兀,反而讓人眼前一亮。
任敏之很少請人來自己的書房,但是看今天這樣子,沈硯修以後應該不算“外人”了。
“沈公子喝茶還是咖啡?我這兒有最好的伯爵紅茶。要不要試試?”
沈硯修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覺得任敏之的品味確實不錯,酒店服務員出身,不過十年的時間,脫胎換骨一般,成了港澳地界最有權勢的女人。
他轉過身,肩線自然挺直,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複:
“好。”
“任老板這兒,自然什麼都是最好的。”
任敏之聽到這話笑了,一邊親自給他倒茶,一邊和他玩笑:“沈公子話裡有話啊。又看上我這兒的什麼了?”
她把溫寧支開,自然是有些事要當麵和他聊清楚。
沈硯修眼神未動,臉上全是從容不迫的氣度。他接過任敏之遞過來的杯子,靠在書桌邊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
“任老板知道我的來意。”
任敏之當然知道。
這是宣示主權來了。
沈硯修沒有繞圈子,直截了當地開口:“桑兒不能嫁給申奕辰。這件事我會找申局長說清楚。至於你們和申家的關係,我會處理。我現在雖然不在位子上,這點麵子申育明還是要給我的。”
任敏之還不知道申奕辰乾的好事,隻認為沈硯修這是強取豪奪來了,聽他說話就一陣頭疼。
她真是不明白了,這個男人現在自身難保,哪兒來的底氣說這樣的話?
她借機“關心”了他一句:
“沈公子最近怎麼樣?家裡一切都還好嗎?”
她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
“我聽到一些風聲,似乎嶺南那位想上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不應該這個時候找溫寧,這不是你一貫的作風。”
沈硯修垂著眼睫,覺得任敏之還是了解自己的。沉默片刻,他給了任敏之一個答複:“我知道你的顧慮。放心吧,沒有一定的把握,我父親不會讓我來嶺南。”
他多解釋了一句:“我這次來,也沒有要把溫寧從你這裡帶走的意思。局勢穩定下來之前,還要拜托你多關照她了。”
他這次隻能待兩三天,走了之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澳門見她。想到這兒,心裡忽然一陣感傷,要是真能把她一直帶在身邊就好了。
任敏之看著他,覺得自己和溫寧之間已經沒有他說話的份了:“這是當然,我有虧待過她嗎?”
她發現沈硯修遇到溫寧的事總是犯糊塗,不得不多提醒了他一句:“溫寧的身份,你父親那邊應該是清楚的。還有她對你做的那件事,沈家能接受嗎?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就算是阿寧願意,你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她對你的感情是嗎?”
“我倒是無所謂,以後沈二公子歸位了,我巴不得阿寧和你在一起。但是阿寧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讓她一直等著你。”
沈硯修定定地看著任敏之,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對,他確實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讓沈家接受她,氣勢一下弱下去幾分。
任敏之瞧他不說話,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心裡起了一點躁意。
在她心裡,溫寧嫁一個沒有複雜背景的商人是最好的。和申家的婚約都定下來了,這兩個人偏偏又攪在一起。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隻剩下花園裡零星的幾聲鳥叫。
過了片刻,任敏之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和沈硯修說話,收起自己的脾氣問了他一句:“沈公子身體怎麼樣了?我聽說這兩年你不太好。”
沈硯修擠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不礙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有勞任老板掛念。”
任敏之走到窗邊,下意識地點了一支煙。
“你病了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阿寧。你也彆怪她沒去京市看你。”
…
桑晚坐在客廳,整個人都有點焦慮。
她剛剛想給阿坤發了一條消息,編輯了半天都沒想好怎麼能讓他不要來星玥。最後隻能作罷。
這兩個人總不能一輩子不見麵,自己的感冒還沒有完全好,沈硯修是不會讓她傷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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