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燈光將教室照得透亮,粉筆灰在光柱中浮沉,空氣中彌漫著試卷油墨與淡淡的梔子花香。
林晚星剛整理完錯題本,就見蘇哲帶著兩個跟班走了過來,桌角被他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林晚星,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他身後的男生跟著起哄:“哲哥讓你洗件衣服是給你麵子,彆給臉不要臉啊。”
前世的林晚星此刻早已慌了神,會急忙道歉解釋,可現在她隻是抬眸,眼神冷得像浸了冰:“蘇哲,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義務為你做任何事。還有,說話注意分寸,這裡是教室。”
周圍同學的目光紛紛投來,蘇哲的臉瞬間漲紅。他習慣了林晚星的百依百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她當眾頂撞。“你以為你是誰?沒了我,誰還會注意到你?”
“我不需要誰注意到。”林晚星合上筆記本,聲音清晰而堅定,“我隻需要專注於我的高考,至於你,與我無關。”
說完,她起身走向講台,將作業本放在課代表的桌上。路過陸嶼座位時,她不經意間瞥見他攤開的物理試卷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旁,畫著一個小小的梔子花紋樣,和她筆袋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心頭微動,她腳步未停,卻在轉身時,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紙張翻動聲,抬眼望去,陸嶼正假裝低頭做題,耳根卻紅得快要滴血。
第二天清晨,林晚星剛走進教室,就看到自己的桌肚裡放著一瓶溫熱的牛奶和一張便簽,字跡清秀工整:“早餐要吃好,備考才能有精神。”沒有署名,但那熟悉的梔子花紋樣,讓她瞬間想起了昨天的物理試卷。
她轉頭望向陸嶼的座位,他正低頭看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側臉線條柔和,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林晚星握緊了手中的便簽,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笑。
早讀課結束後,蘇哲帶著江雅琪走了過來,江雅琪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晚星:“林晚星,你彆以為裝高冷就能引起蘇哲的注意,他喜歡的是溫柔懂事的女生,不是你這種故作姿態的。”
“是嗎?”林晚星挑眉,目光掠過蘇哲,“可我記得,蘇哲昨天還在求我幫他洗衣服呢。”
周圍傳來幾聲低笑,蘇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江雅琪氣得跺腳:“你胡說!蘇哲才不會求你!”
“是不是胡說,你問蘇哲啊。”林晚星看向蘇哲,眼神裡滿是嘲諷,“還是說,你連承認自己被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蘇哲被懟得說不出話,隻能狠狠瞪了林晚星一眼,拉著江雅琪狼狽地離開了。
課間操時,林晚星在操場跑步,不小心崴了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就在她掙紮著想站起來時,一隻乾淨修長的手伸到了她麵前。
“你沒事吧?”陸嶼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晚星抬頭,撞進他溫柔的眼眸裡,心頭一暖,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謝謝你,陸嶼。”
陸嶼扶著她慢慢走到操場邊的長椅上坐下,蹲下身查看她的腳踝,動作小心翼翼:“有點腫了,我去醫務室給你拿點藥膏。”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林晚星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前世的她,隻顧著追逐蘇哲的光芒,卻忽略了身邊這束默默守護的微光。這一世,她終於看清了,真正的喜歡,不是卑微的討好,而是平等的尊重與溫柔的守護。
陸嶼拿著藥膏回來時,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為林晚星塗抹藥膏,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謝謝。”林晚星輕聲說道,目光落在他認真的側臉,“陸嶼,前世的我,是不是很傻?”
陸嶼塗藥膏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她,眼神溫柔而堅定:“不傻,隻是你當時還沒看清,誰才是真正值得你珍惜的人。”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林晚星看著眼前的男生,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