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恢複時,林晚星從陸嶼懷裡抬頭,隻覺得腦袋昏沉得厲害,臉頰發燙,連帶著呼吸都帶著暖意。她想撐著坐起來,卻一陣頭暈目眩,又跌回他懷裡。
“怎麼了?”陸嶼立刻察覺不對,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指尖觸到一片滾燙,驚得他心頭一緊,“怎麼這麼燙?是不是剛才去樓道查電閘時淋到雨了?”
林晚星模糊地記得,當時風太急,窗戶沒關嚴,雨水濺了她半邊胳膊,後來又跟著他在昏暗樓道裡走了一趟。她虛弱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鼻音:“可能有點著涼。”
陸嶼立刻掀開被子下床,找來體溫計夾在她腋下,轉身衝進廚房燒熱水。應急燈還亮著,暖黃的光線下,他的身影忙碌而急切。他找出家裡的退燒藥,又翻出退熱貼,等體溫計取出一看,38.7℃的數字讓他眉頭擰得更緊。
“先把藥吃了。”他端來溫水,扶著林晚星坐起身,小心翼翼地喂她把藥吞下,又將退熱貼貼在她額頭,指尖輕輕按壓平整,“躺著彆動,我去給你熬點粥。”
廚房裡很快傳來動靜,陸嶼找了半天才翻出一小袋大米,淘洗乾淨後放進鍋裡,加了足量的水慢慢熬煮。暴雨過後的空氣格外涼爽,他卻額角沁出薄汗,時不時跑到臥室查看林晚星的狀況,用手背試探她的體溫,生怕熱度再升上去。
林晚星昏昏沉沉地躺著,意識在清醒與模糊間徘徊。迷迷糊糊中,她感覺陸嶼坐在床邊,用冷毛巾敷著她的額頭,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珍寶。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溫熱的觸感透過皮膚傳來,驅散了些許寒意,讓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淡淡的米香飄進臥室。陸嶼端著一碗白粥走進來,粥熬得軟爛黏稠,冒著氤氳的熱氣。“起來喝點粥吧,空腹吃藥不好。”他扶著林晚星靠在床頭,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涼後遞到她嘴邊。
林晚星張嘴吃下,溫熱的粥滑進胃裡,帶來一陣暖意,頭暈的症狀似乎緩解了些。“慢點吃,不夠還有。”陸嶼耐心地喂著,眼神裡滿是擔憂,“要是還難受,我們就去醫院。”
“不用,吃了藥好多了。”林晚星輕聲說,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裡暖暖的。粥碗見底時,她忽然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指尖觸到他下巴上冒出的細小胡茬,“陸嶼,辛苦你了。”
陸嶼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傻瓜,跟我還說什麼辛苦。”他收拾好碗碟,又拿來體溫計給她量了一次,38℃,熱度終於降了些。他鬆了口氣,坐在床邊,將她輕輕攬進懷裡,“睡一會兒吧,我陪著你。”
林晚星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安全感包裹著全身。她閉上眼睛,很快就墜入了夢鄉。陸嶼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彈,生怕驚擾了她的睡眠,隻是時不時低頭,查看她的體溫,或是用手理順她額前的碎發。
半夜,林晚星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口渴。“想喝水嗎?”陸嶼立刻察覺到她的動靜,起身端來溫水。她喝了幾口,又躺回他懷裡,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你怎麼沒睡?”
“怕你夜裡再發燒。”陸嶼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再睡會兒,天快亮了。”
晨光熹微時,林晚星再次醒來,燒已經完全退了,腦袋也清醒了許多。她看著身邊熟睡的陸嶼,眼底滿是溫柔。他的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是一夜未眠。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想讓他睡得舒服些,卻不小心驚醒了他。
“醒了?感覺怎麼樣?”陸嶼立刻坐起身,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確認體溫正常後,才徹底鬆了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林晚星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好多了,謝謝你。”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房間,落在兩人身上,溫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