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警報聲尖銳刺耳,紅光在粒子對撞艙內瘋狂閃爍。陳理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最後一行改良版楊米爾斯方程,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皮膚上。他瞥了一眼監控屏幕,希格斯玻色子的軌跡數據正以異常頻率波動。
參數有問題...他喃喃自語,右手不自覺地摸向控製台的緊急製動閥。就在這時,對撞艙內的量子波動監測儀突然爆出一串亂碼,屏幕上跳出一組他從未見過的方程:
陳理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是普朗克長度的精確表達式,理論上空間可分割的最小單位。
他的左手腕上,電子表的數字開始瘋狂跳動,表麵玻璃浮現出無數乾涉條紋,就像量子隧穿效應在宏觀世界的具現化。
快關掉希格斯場發生器!導師的吼聲從通訊器裡炸響,刺耳的警報聲幾乎要震破耳膜。
陳理猛地抬頭,隻見實驗艙中央的對撞機監控屏上,能量讀數正在瘋狂飆升,鮮紅的警告框不斷彈出。在他左側三米處,墨衡已經一個箭步衝向控製台,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
我來切斷主電源!墨衡的聲音因緊張而變調。
陳理轉身就要幫忙,卻在邁步的瞬間感覺整個世界突然慢了下來。
空氣變得粘稠,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在膠水中掙紮。
陳理驚恐地看到,防爆玻璃後的反物質儲存罐開始詭異地扭曲變形,就像被一隻無形巨手捏住的易拉罐,銀白色的金屬外殼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聲。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臂皮膚下突然浮現出銀色的光紋,那些發光的紋路如同活物般在皮下流動,逐漸組成清晰的e=c2質能方程。
陳理瞪大眼睛,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公式此刻正散發著詭異的藍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膚。
這不是——他的思緒被一道刺目的白光打斷。
那不是普通的光,而是純粹到令人窒息的白,像是宇宙誕生時的第一縷光,瞬間吞噬了整個實驗室。
陳理最後的意識是感受到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
...疼...痛...
這是陳理恢複意識後的第一個感覺。
不是被高能粒子貫穿的那種灼燒痛,而是像有人用鈍器敲碎了他的每一根骨頭又重新拚接起來。
陳理猛地睜開眼,一陣劇痛從後腦勺炸開,刺目的陽光讓他本能地抬手遮擋,卻意外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套著一件寬大的青色袖袍。
這是...漢服?陳理困惑地喃喃自語,布料上精致的雲紋刺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陳理強撐著坐起身,發現自己正在一片陌生的竹林中,遠處隱約可見飛簷翹角的古式建築。更詭異的是,他的右手掌心,那個e=c2的發光公式依然清晰可見,隻是變成了暗金色,如同烙印般刻在皮膚上。
下一個!青雲門陳理!沙啞的嗓音如砂紙般摩擦著耳膜,將陳理從混沌中驚醒。
指尖觸到冰冷的地麵,陳理抬頭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百步開外正前方有一座三尺見方的青色石台。
高台上,一位白須老者手持青銅圓盤,枯瘦的手指正不耐煩地敲擊盤麵。
四周懸浮著數十個青銅齒輪,大的如磨盤,小的似銅錢,全都違背常理地淩空旋轉,發出細微的聲。
每個齒輪表麵都刻滿晦澀的符文,在轉動間泛著幽藍的微光。
磨蹭什麼!前方傳來厲喝。
老者身後排著蜿蜒的長隊,清一色身著青雲門製式青袍的弟子,有人麵露忐忑,有人閉目調息。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陳理,青雲門外門弟子,因靈根渾濁被貶為雜役三年。
今日是每年一度的靈氣壓測試,也是他最後的機會。若再不能通過...
發什麼呆!老者厲喝一聲,上前測靈氣!
陳理踉蹌著站起來,雙腿像灌了鉛。
當他走近時,看清了老者手中的氣壓靈盤——那是個做工粗糙的青銅儀器,中央隻有一個受力點連接著指針。
物理學博士的本能讓他瞬間判斷出這是個壓強測量裝置,但設計原理錯得離譜。
手放上來,全力感應壓力變化。老者命令道。
陳理遲疑地將手掌覆在靈盤上。
觸感冰涼,陳理能感覺到盤麵下有微弱的能量波動,像是某種未被定義的力場。
十秒過去了,指針紋絲不動。
廢物!老者冷笑一聲,連最基本的靈氣儲量都沒有,難怪被貶為雜役。他轉向記錄弟子,記下:青雲門陳理,靈氣壓為零,建議發配靈礦...
等等!陳理突然出聲,你們的測量方法根本就是錯的!
廣場上一片嘩然。老者臉色鐵青,青銅靈盤在他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壓強測量需要均勻受力麵積!陳理的手指不受控製地在空中劃動,一道發光的公式憑空浮現:p=fs。
這是他初中以來寫過無數次的壓強定義式。你們的靈盤隻有一個受力點,測出來的根本不是壓強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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