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交藤與霧隱花進行遠緣雜交性狀已基本穩定後,成林開始將一部分精力投入到對《金光咒》的探索中。
這源自另一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其表現出的形態與效用,與天域世界的五行法術頗有相似之處,卻又在底層邏輯上迥然不同。
靜室之內,成林屏息凝神,意念沉入丹田,嘗試按照《金光咒》的法門運轉體內那獨特的光屬性靈力——它本就是金、水、火融合的異變產物,與金光咒至剛至陽、內蘊生機的特性隱隱相合。
初時並無異狀,直至他嘗試將光靈力以一種特定的頻率震蕩外放。
嗡——
一層淡薄、幾乎難以察覺的金色微光,如同初升朝陽灑下的第一縷輝芒,勉強覆蓋了他的體表。
光芒微弱,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韌與純粹,並非簡單的靈力護罩,更像是一種具有活性的能量場。
“能量場的凝聚效率不足百分之七,粒子振動頻率低於基準線百分之十五,能量逸散率過高。”一個冰冷而精確的聲音直接在他意識中響起,是陳理在進行觀測和分析。“嘗試將光靈力想象成高頻振動的粒子流,約束其並非依靠蠻力,而是建立穩定的場域模型...”
成林依言調整,摒棄了傳統靈力護罩的“凝聚”概念,轉而嘗試構建一個動態平衡的“場”。
金光在體表流轉,堅韌而純粹,卻帶著一種與周遭靈氣格格不入的獨特韻律。成林分身)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份力量的不同凡響,卻也深知其另類所帶來的風險。
“需要偽裝。”靜室中,成林與遠在藏經閣頂層的陳理本尊)意識同步,得出了完全一致的結論。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分工協作。
成林分身)繼續沉浸在《金光咒》的修煉中,不斷熟悉那源自異世的能量運轉方式,體悟其“至剛至陽、化形為用”的內核。而陳理本尊)則動用了藏經閣閣主的權限,埋首於浩瀚如煙的典籍之中,尤其是那些關於五行基礎理論、護體靈氣、以及偏門法術創造的記載,試圖為這金光找到一個合乎此世邏輯的“外衣”。
意識交流空間中,兩人時常進行著外人聽來如同天書般的討論。
成林分身)嘗試從傳統修仙五行觀出發:‘金曰“從革”,代表肅殺、收斂、秩序,其氣鋒銳,可斷萬物。金光之堅,或可從此闡釋?’
陳理本尊)的反饋卻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基於靈能視角的解析:‘雖然理解你說的傳統釋義,但我這邊查閱比對諸多上古殘卷與靈力本質論後,發現這個‘金’在此界底層法則中,更傾向於代表‘結構’!是維度性、度規性,通俗點說,就是構成萬物形態的剛性框架和測量法則。你的金光那種極強的防禦性,更像是強行穩定並提升了自身周邊的空間結構度規,而非簡單的硬度疊加。’
成林分身)略感頭疼,繼續嘗試:‘木曰“曲直”,代表生發、條達、舒展、柔韌,金光亦可隨念而動,變化由心...’
陳理本尊):‘擴展!不僅僅是柔韌。此界的‘木’表征的是擴張性、拓撲性,是向外蓬勃生長的趨勢與內部複雜的連通性與網絡結構。你的金光能覆蓋全身乃至外放成形,涉及到了空間拓撲的輕微改變和能量網絡的構建,這更貼近‘木’的深層真義,而非表麵的生長。’
成林分身):‘......水曰“潤下”,代表滋潤、向下、流動,貫通四方,金光運轉亦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陳理本尊):‘流動!但非簡單的流向。是方向性、因果性!是能量或信息單向、均勻、不可逆的流動和嚴格的先後次序。金光咒的能量傳遞效率極高,幾乎無損耗,且攻擊時的指向性蘊含某種‘因果律’般的必然性,這更像‘水’之真諦。’
成林分身)感覺自己的修仙常識正在被顛覆:‘火曰“炎上”,代表升騰、活動、變革、溫暖,金光爆發時熾烈迅捷,亦有灼熱之感...’
陳理本尊):‘變動!是相對性、波動性、甚至奇點性!速度的表達、能量的沸騰激蕩、乃至從一種狀態到另一種狀態的失效性嬗變。金光瞬間加速和能量爆發的原理,接近微型奇點能量釋放,符合‘火’的深層法則。’
成林分身)幾乎要放棄思考:‘土曰“稼穡”,代表生化、承載、受納,為萬物之基,金光亦需深厚根基催動,並能承載巨力...’
陳理本尊):‘統一!是基態與全息性!是真實的物理背景、是不可分割的整體。金光咒的能量場是一個整體,牽一發而動全身,防禦時是將攻擊力分散到整個場域基態承受,這完美符合‘土’的本質——承載並非硬抗,而是納入體係分散化解。’
成林分身)終於忍不住在意識裡哀歎:‘大哥我在修仙啊!你跟我講維度、拓撲、奇點、基態?!咱們能不能用點修仙界能聽懂的話?’
陳理本尊)的語氣罕見地帶上了一絲無奈和理直氣壯:‘你是我大哥!我也沒辦法啊。自誕生於此身,我眼中看到的法則規律就是這些東西!要是不分裂出你帶靈根的軀殼,我連‘金光咒’這個概念都想不起來信不信!現在隻能我用我的方式理解,然後你翻譯成能用的修仙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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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林分身):‘......’
一番雞同鴨講卻又奇異地觸及本質的探討後,兩人終於找到了折中方案。
陳理負責從底層法則解析金光咒的真正原理和最優運行方式,而成林則負責將這些原理“翻譯”和“包裝”成修仙界能夠理解的、基於五行生克變化的“創新法術”。
“粒子振動頻率模擬金元素特性,能量場結構強化穩定性和防禦性,符合‘堅固’的物理表征。”陳理從旁分析指導,幫助他進行微觀調控。
至於金光咒那驚人的瞬間爆發速度,則被成林解釋為“火金相生”之理。
“火克金,亦能生金,熾火煆金,瞬息千裡——以火行靈氣瞬間激發金行靈氣,產生極強的爆發推力。”他甚至在練習時,刻意讓金光邊緣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灼熱氣流,模擬火靈力溢出的效果。
“能量場的不對稱爆發,製造定向衝擊波,推動本體移動。注意控製能量逸散方向,減少無用功。”陳理的分析總是直指核心物理規則。
這個過程極其艱難,需要對五行靈氣有著極精微的操控力,恰好完美契合了他修煉所需的方向——深度理解和平衡運用五行。
不再追求完美複刻那個碧池的金光咒,而是以陳理解析出的原理為核心,用此世的五行靈力進行模擬和驅動。
運轉之時,他先以《輝光經》為基礎,調動光靈力本質是金水火融合。
隨後,刻意分離並強調其中的金性靈氣,構建主體框架即結構性與剛性;引動土性靈氣彌散其間,形成穩定基態的整體承載;以火性靈氣瞬間激發奇點嬗變,產生速度與爆發;用水性靈氣引導能量流動方向的定向因果;最後以木性靈氣維持其形態變化與擴展形成拓撲網絡。
於是,成林開始了他的表演,對外展現的五行理論領悟日益精深,令劉管事等人都嘖嘖稱奇,隻道他是天賦異稟,於五行之道上彆有慧根。
而練習的過程複雜無比,需要對五行靈氣有著極致入微的操控,遠比單純修煉《輝光經》或施展金光咒要困難得多。
但好處是,其外在表現,完全就是一種對五行之力精妙運用的高階護體靈氣!
雖然效果強勁的有些出乎意料,但至少邏輯上能自圓其說,甚至堪稱一種對五行道法的天才般創新運用!
不知不覺間,三年半光陰如溪水般靜靜流淌而過。
靈草榮枯已三度輪回,而靜坐於床榻之上的成林緩緩睜眼,眸中一縷精光隱現,周身靈氣圓轉自如——修為已至築基八層。
成林內視己身,見三大臟器蘊養未滿,不由心念微動:
“肺屬金、腎屬水、心屬火,三大臟器若要圓滿,竟還需七年之久……”
窗外一陣秋風掃過,幾片枯葉輕敲窗欞,仿佛也在應和著他心中那一聲輕歎。